可弱郁根本就没有动手,而是在运转着手中的灵力,掌心中显现出圆盘,弱郁往后退了一步,当即便落在阵法中,消失在悯怿的面前。
眼前的人突然消失,悯怿自是怀疑,不过并没有要亲自追上去的意思,而是在屋中坐着。
悯怿此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长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什么事都喜欢乱来,什么话都不听了。
“这洂彧还真是个祸害。”
弱郁知道自己不是悯怿的对手,也知道悯怿不可能会让他离开,所以便只好出此下策,总算是能出来了。
回去。
过几日便会回去。
弱郁当即便顺着灵息所在的方向找去。
不过就是一个碗而已,三两下的便洗好了,不过这碗也用不着芫钨来洗。
芫钨下去的那一会儿应该也只是放个碗。
洂彧画工精湛,随意一画便能画出一个人的身形轮廓。
而这画的,不是他人,而是当年的他自己。
洂彧心中烦躁,背后没有任何景色,而是无数条随意的一竖,而这落下的每一竖,都代表着一个人。
门外很快便传来了脚步声,洂彧淡定的收起笔放进纳戒里,随后便将画胡乱塞在袖子里。
洂彧并不想知道来的人是谁,也不想看见。当即便装了瞎,当做没看见。
芫钨人一来便坐在洂彧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包酥饼,就放在桌面上。
“酥饼。”
洂彧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现在不喜欢了?”芫钨面带疑惑,一边拆着包装纸,一边说着。
洂彧随口应道:“不喜欢。”
芫钨见人这般,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会有些不舒服,很是难受。
芫钨随后又将蜜枣往洂彧那推了推:“这个,你总喜欢了吧?”
“不想吃。”
喝了碗粥后,洂彧便什么都已经吃不下了,或许是饿的久了,一下吃到,又有些厌了。
“我吩咐人为煮了药,一个时辰左右便会端来。”
芫钨伸手想要去碰洂彧,可却被洂彧一手拍开。
“给我买个轮椅。”
本以为这人心情不好,却没想到只是有些困了而已,当即便开始吩咐起了人。
芫钨当即便收回手,目光冷了几分:“有我在,要那玩意儿做什么?”
洂彧:“看来你很闲。”
芫钨皮笑肉不笑:“我不闲。”
洂彧:“既然不闲,你还留在我身边浪费时日做什么?”
芫钨:“我乐意。”
和眼前这人说再多也是无用,洂彧也没有再回应,撑着下颌闭目养神着。
洂彧巴不得这人离开。
可还没等屋内消停一会儿,屋外便有了动静。
洂彧几乎是在刹那间向往芫钨身旁靠去,可一想到此人非弱郁,便收回动作,当即便要挥手将暗器使出。
可就在洂彧要出手的一刻,芫钨当即便用灵力阻挡。
从屋外飞进来数枚飞针,虽尽数都被芫钨用灵力所阻断,可还是有一根落在洂彧的指尖。
就那么直直的插进去。
洂彧将衣袖垂下几分,伸出手将那枚银针直接拔了出来,随后便丢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那根银针上有毒,洂彧此时发觉他的那根手指有些不对劲。
炽热的灼热感几乎将他的整根手指包裹。
洂彧皱了皱眉,握紧了拳头。
而从窗棂外跳进来的并非他人,则是芫钨身侧最信任之人:魏清徐。
魏清徐一走进,便注意到了一旁的洂彧,见其脸色不对,当即便上前要为其把脉,可洂彧压根不领情,当即便收回手。
方才那一下,洂彧一眼便注意到魏清徐衣袖中藏着的细小银针。
芫钨面带不解:“你怎来了?”
魏清徐将将目光收回,看向芫钨哦了一声:“家中的事处理完便过来了。”
“洂宗师脸色不太好,我先为他看看。”
洂彧眼中带着一股警惕。
可下一刻,芫钨却随意道:“他脸色一直都如此,不用看了。”
洂彧听后,心里冷呵一声。
“是吗?”魏清徐脸色半信半疑的盯着洂彧看,对洂彧道,“我方才,没伤到你吧?”
洂彧冷不伶仃的回应着:“没有。”
“看来洂宗师不是很喜欢我,对我有些敌意呢。”
敌意,自然是有。
芫钨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修为都废了的人,又何必叫洂宗师。”
魏清徐笑了笑:“再怎么说,洂宗师毕竟也是当年的九州第一,哪怕现在被废了修为,这声洂宗师还是担得起的。”
这两人在冷嘲暗讽,真当他听不出来吗?
洂彧侧了侧头,就当做没有听见。
就算争论再多也是无用。
魏清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扫下摆,拿一个椅子便坐下,朝着芫钨靠近,当即便一把握住了芫钨的手。
“如何?”
魏清徐在向芫钨的手运转灵力。将阵法从手中转移。
芫钨点了点头:“不错。”
“这个阵法,日后对你有用。我设下了十年,直至今日方才彻底形成。”魏清徐说完此话时,目光朝着洂彧望去,对他笑了笑。
洂彧当做没有看见,就坐在这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将自己当做空气,甚好。
洂彧低垂着眸,看着自己已经略显乌紫的手指,这毒很厉害,不过并不会朝着四周扩散,毒全部都堆积在这只手指头上。
芫钨嗯了一声:“谢谢。”
魏清徐一脸期待着:“和我回清河派吧阿芫。”
芫钨摇了摇头:“我得回风庸城。”
“风庸城中的事,我已派观雨坐镇风庸城,阿芫便随我回清河派吧。”
“你上次所要查的事,我已经查到下落,只不过这事还需得商榷一番。”
“好。”
魏清徐就知道,只要说出此事,芫钨便会与他回去。
至于洂彧,他倒随意。
洂彧一刻话也没有开口。
可随后耳畔便传来芫钨的声音:“你可要随我一起去清河派?”
洂彧看都没看芫钨一眼,不管是去还是不去,抉择权都不在洂彧的身上。
芫钨虽然有问,可这问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