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郁看了一眼路,又看了看风庸城,还是决定先在风庸城停步几日。
虽说风庸城是芫钨的地盘,可再怎么样,经过此事后,他也不敢轻易再动手。
洂彧这废物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若是真被逼急了,自我了断,洂彧是真的会。
有时弱郁也拿洂彧没有办法。
若是有办法,这人也不会一直如此。
这二十五年来一直到处乱逃,躲躲藏藏,在修者还有那些世家面前卖傻讨好。
恢复修为,恢复灵脉,难道就不好吗?
洂彧闭眼说着:“我饿了,想吃些桂花糕。”弱郁的怀里很温暖,躺久了就想睡。
弱郁嗯了一声。
之后醒来时,洂彧已躺在一张床上。
洂彧撑起身子,目光环绕四周,在见到人时,洂彧方才松了一口气。
洂彧眨了眨眼睛,对不远处正在喝茶的人道:“饿了。”
弱郁听后当即便拿了一块糕点,直接喂给洂彧,洂彧根本就不用动手。
洂彧上下打量了弱郁一眼,见身上的衣物已换,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处理了吗?”
“处理了。”弱郁手里拿着糕点,往洂彧身上靠了靠,闻了闻洂彧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真臭。”
洂彧听后身子一僵。
弱郁见人有些伤心了,立马便道:“有芫钨的气味。”
洂彧听后稍微好受了些,可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弱郁向来如此,可是在这件事上,洂彧真的很难迈过去。
当年的九州第一被如今的九州第一给玩了,何其的可笑。
要是传出去,洂彧的脸也怕是挂不住。
弱郁拍了拍洂彧的肩膀,安抚着:“好了,不是说你。我让人去给你备了热水,过会儿沐个浴,身子也好受一些。”
洂彧抬眸盯着眼前人的眼眸看:“你又想对我用药浴?”
弱郁淡然嗯了一声:“你也只能用药浴了。待会儿我会落下两个灵越伺候。”
洂彧张嘴说着:“你灵力尚且还未恢复多少,又要为我……”
弱郁不想听,当即便打断了洂彧:“我愿意这般做。你也少说这些丧心话,听的我头都疼。”
洂彧嗯了一声,什么都听弱郁的。
洂彧往回躺了躺,躺在床上等着,望着窗棂外的景色看了许久。
他在椅子上坐了二十五年。
从一开始的低落暴躁到现在的欣然接受。都有着一道很长的过程。
可如今的事。
他又如何让自己忘却,又该如何让自己问心无愧的面对着弱郁,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他对自己都好。
洂彧情绪有些低落,身子侧了侧,背对着弱郁。
也在此刻,弱郁走出了屋内,将门关上。
屋外赫然站着一个白衣人。
弱郁见到此人,面色一冷:“你又来做什么?”
芫钨面色明显的不悦,更是没给弱郁好脸色看:“自然是来看我的人。”
“你的人?”弱郁听后冷哼了一声,“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当年要不是你,他又怎会是现在这副模样?你若是不想当年的所作所为被他知晓,我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芫钨墨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看不出此人都在想什么。芫钨的嗓音随着冷了几分,语气中满是瞧不起。
“当年的事,别忘了也有你的份。你不过就是比我先一步得到他罢了,又有何好神气的?”
“你云明城的人,又有几个是好人?若不是当年洂彧遭受到你们的人暗算,那双腿又怎会被废。”
此话落下,弱郁身后背着的剑都颤动了几分。
“当年的事我确实是有做,可要不是你的出现,他的那双腿又怎会被废?少在这里与我撇清当年的所做之事,我不吃这套,洂彧也不可能会吃你这套。也还请芫宗师离洂彧远些。”
话落下,弱郁便退后一步,将门给直接关上。将人隔绝在门外。
当年的事,弱郁不想听任何一个人提起,更何况还是关于洂彧的。
芫钨并没有立即离开,依旧是在门外站着,那冰冷的目光好似要透过门缝看清里面的人般,带着一股执着。
只要他想,一道灵力使下,人便会在他的手里。
可一想到前面洂彧的那眼神还有动作时,芫钨便又下不去手。
弱郁在屋内守着。
这风庸城倒也算安全,什么事都没有。
扣叩叩叩---
一道道敲门声从屋外传来,弱郁揉了揉太阳穴,从凳子上站起,去开了门。
弱郁开了门后便走到一旁,并没有注意来人的面容:“进来吧。”
当看清这张脸时,弱郁的脸上全是警惕之色。当即便要动手。来人当即便使下一道灵力朝着洂彧而去。
弱郁见此当即要阻止,可已来不及。
那道灵力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只是让洂彧短暂的陷入昏迷罢了。
“二清主,老清主有令,特派我前来请二清主回去。”
眼前这人可是云明城太傅,是弱郁的师父。
弱郁所学的所有招术都是眼前这人教的。在他的面前,弱郁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不会回去。”
悯怿无奈道:“二清主还是莫要让老夫为难的好啊。”
若是弱郁自己回云明城尚且还好说,可若是像现在这般,怕是不好说了。
“二清主若是不与老夫回云明城,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二清主想来也明白。”
弱郁沉默片刻,方问道:“此时就得回去?”
悯怿点头。
弱郁嗯了一声:“师父先在外等候片刻,我与他说一声。”
可却在弱郁转身的那一霎那,悯怿当即便显现在弱郁的身前,负手而立。
“二清主还是少打这些小聪明的为好,玩够了,就该回去了。”
弱郁往后退了一步,当即便将身后的剑拔出:“我要是不回去,师父又能把我怎样!”
“我是不能把二清主如何,不过二清主可要想清楚,若是二清主不与我走,身后这人的性命,我无法保证。”
“师父儿时教与弟子一句话:不以杀人而迫尔。难不成师父都忘了吗?!”
悯怿神情冷淡:“此话不是用在此处。”
弱郁质问道:“那又有何不同?”
悯怿劝说道:“这人,就算我不杀,也会有人杀。二清主能护的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难不成二清主要为了他,连自己的家,连老清主都不要了吗?救命之恩固然重要,但你还的也已经够多了。之后的路,便让他自己走吧。”
弱郁闭眼侧了侧头,不想听这些道理:“我不回去。”
悯怿:“你性子向来执拗,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你下的决定。可是你也要想清楚,正邪不两立,你若是一直护着洂彧,云明城迟早怕是都会护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