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途被一盯,反倒是不经意地挠挠头说:“寡王一个,没谁要陪的。”
话音一落,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沉默地对视了半晌。
正在此时,沈知周的手机又震动了几下,他的目光主动先离开,对着新收到的消息回复了“谢谢”两个字。
他将手机递到谢途跟前:“有新消息了。”
谢途接过来,看到的是备注为“徐安妮”的人发的消息。
徐安妮:“学长,联系上了,那个合伙人给回复了!”
“他说的我转发给你。”
徐安妮接着发送的是一部分聊天记录,其中一个人的备注是“远潮艺术工作室”。
根据这位合伙人所说,顾渺的情况确实如同大众新闻报道的那样,就是自杀于自己的家中。
徐安妮接着又道:“不过我在A市那边的人脉还多说了几句。”
“就是这个女插画师吧,虽然才华横溢,但是交过的男友可以组乐队了。”徐安妮跟着说,“基本每一次分手的时候都是说自己没灵感了,所以换人,在当地画圈的名声并不怎么好。”
“当然,这是听他们八卦的,也不能确定。”徐安妮说道,“愿逝者安息。”
——
两个人随后把相关推送都看了一遍,又和群里其他三位商量好,后面有消息随时联系。
另外就是,虽然在前两场游戏当中随身的物品没有被带入游戏,他们还是会做一定准备。
商讨好之后,谢途又想起了一茬儿:“不过说起来,这一局的‘奖励’是什么,好像还没有挑明。”
如果说上一次游戏奖励是运气大礼包,反应出来是一笔意外的奖金、刮刮乐和丝滑的抢票经历,那么这一次又是什么?
惩罚已经来临,奖励必然会紧随其后。
其实无论是什么,谢途都不会太开心。
那种偷了别人气运的感觉仍然会萦绕于心,而这种连运气和生活本身都被无法控制的力量掌控的感觉,更令人无所适从。
“说到这个……”沈知周道,“或许这一次不是物质上的。”
“不是物质上的……”谢途跟着想了想,“那可能是身体或者精神上的?”
“嗯,也许是脑力或者其他一时间无法明显感知的东西。”
沈知周说。
谢途也认为如此。
要说这一次醒来有什么很不一样,那就是他觉得周身都变轻了一点,这种感觉很玄乎,可能只是睡了个好觉带来的放松感。
——
谢途回家之后,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一旦当他沉心忙碌于什么事情之后,游戏直播间里的种种就更加淡化,那个五人小群相对也沉默下来,只是偶尔会发出一些有关的新闻和其余资料。
而“渣男渣女大本营”的热点话题还在持续热烈地讨论着,无异于在他们身处的现实放上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直播。
要说这段时间明显的变化,那就是他容易复发的腱鞘炎再也没来折腾,周身肌肉也不会因为长时间上播而酸疼。
谢途能肯定,这是“奖励”带来的影响。
没过多久,他收到了次元嘉年华的一份节目安排。
他需要在六月二十三号那一天下午的特别节目做两场主持,一场是不久前收获了一定热度的国风动画电影配音演员见面会,另一个是有关无界契约的现场特别舞台秀。
见面会和舞台秀的流程附在了节目安排后面,谢途也在自己的博主号下跟着宣传营业。
这几天他也特意多光顾了一些末日背景的游戏,浅浅代入都觉得不比屠龙的难度低多少。
……
第十六届次元嘉年华在K市的光华区市会展中心开展,谢途早上就到了现场,和工作人员核对了个人信息,接着由志愿者领着入现场。
“阿图老师是吧?这边请。”
志愿者美其名曰志愿者,其实就是展会之类的廉价劳动力,大多是一些K市的大学生,怀着一腔热血来凑个热闹,结果从早忙到晚,严重睡眠不足加体力透支。
负责他主持节目的志愿者将他引到展台,简单介绍道:“阿图老师,上午场这里的台子是其他节目,下午我们会在一点前布置好,到时候配音老师会站在这儿,你到时候就是在舞台中间……”
“好。”
谢途听着安排,顺便熟悉了一下站位。
“连着的第二场中间隔了二十分钟,我们会尽快清理好台子。”志愿者小朋友说,“您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随时叫场内的志愿者。”
“嗯,麻烦你了。”
谢途弯着眼睛笑。
小志愿者憨憨一笑,然后像是想说什么,却一时不好开口。
谢途于是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志愿者顿时目光灼灼:“那个……不知道老师能不能跟我合个影再给个签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