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那宛如樊笼般的深深庭院中,沈清瑶的生活已彻底沦为一场无尽的噩梦。公主的刁难犹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愈发变本加厉。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到夜幕深沉笼罩大地,沈清瑶无时无刻不被痛苦与屈辱所环绕。
这天晌午,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公主却以沈清瑶走路姿势不够端庄为由,命她在空旷的庭院中练习走路。沈清瑶身着单薄的衣衫,在烈日下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汗水如注,很快湿透了她的衣衫,紧紧贴在她的后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酸痛感从腿部蔓延至全身。然而,只要她稍有懈怠,公主身旁的丫鬟便会毫不留情地挥动手中的鞭子,抽打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一道道红肿的痕迹。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夕阳的余晖如血般洒在庭院中,沈清瑶拖着仿若散架般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回自己那狭小昏暗的房间。她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持续得太久太久,她的身心已被折磨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痛苦与屈辱。
在痛苦的深渊中,一个强烈的念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沈清瑶心中迅速燃起。她决定回沈府,找父亲帮忙,让父亲出面状告公主,为自己讨回公道,结束这噩梦般的生活。
第二日,天还未亮透,沈清瑶便早早起身。她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对着铜镜精心整理自己的仪容。尽管动作迟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让她忍不住皱眉,但她依旧咬着牙坚持着。她深知,这或许是她摆脱困境的最后一丝希望。
沈府,那熟悉的府邸,此刻在沈清瑶眼中,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她脚步匆匆地走进府中,穿过熟悉的回廊,绕过花园,径直朝着父亲的书房奔去。
沈父正在书房中处理一些繁杂的事务,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书桌上,映出他微微花白的头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沈清瑶突然回来,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清瑶,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沈父放下手中的毛笔,关切地问道。
沈清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如洪水般汹涌的委屈,“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泪水瞬间决堤:“父亲,女儿在公主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公主她变着法子百般刁难女儿,每日都让女儿受尽折磨。女儿求父亲出面,状告公主,为女儿讨回公道啊!”沈清瑶一边哭诉,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沉闷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格外刺耳,仿佛一声声重锤敲击在沈父的心上。
沈父听着沈清瑶的哭诉,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两难境地,一方面是自己心疼至极的女儿,在公主府遭受着非人的折磨,他怎能不心痛;另一方面,皇家威严如山,状告公主绝非一件可以轻易决定的小事,一旦处理稍有不慎,触怒了皇室,整个沈家都将面临灭顶之灾,无数族人的性命都将岌岌可危。
沈父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无奈与痛苦,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清瑶,缓缓说道:“清瑶,为父知道你受苦了,看到你这般模样,为父的心也如刀绞一般。可状告公主一事,绝非儿戏啊。公主乃皇家之人,背后是整个皇室的无上威严。我们沈家虽然在这京城也算有些势力,平日里也算风光,但与皇家相比,不过是蝼蚁之比大象,悬殊巨大。若贸然状告公主,一旦触怒皇上,整个沈家都将万劫不复,上至年迈的长辈,下至年幼的孩童,都将遭受牵连,你让为父如何能轻易做出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