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必珲就追着这狗在大厅里东跑西转。
眼看着终于要逼到一个角落,又从她脚边溜走。
她已经气喘吁吁,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冲着问诊室喊了声来帮忙,转身正准备追上去,却发现费琼斯已经掐着狗的咯吱窝把它拎了起来。
看见是他,她有些不想上前。
费琼斯拎起狗,举到和自己对视的高度。
阿拉斯加一被控制,就立马傻傻地卖萌。
萨摩耶看见主人抱别的狗,气得满地打转,哼唧个不停。
费琼斯和狗四目相对片刻,把狗调转过来,冲着赵必晖的方向轻轻颠了颠。
赵必晖顿时没好气地别开视线,这意思是人质,不对,狗质在他手里?
没想到这货更像个定时炸弹,这一颠,又把括约肌颠晕了。
一股细细的粉色水流淅淅沥沥就流泻下来。
恰好流到费琼斯鞋上,还溅湿了裤脚。
赵必晖幸灾乐祸地暗笑一声。
萨摩耶见到这个情景,更是怒不可遏,毛炸得活像只绵羊。
门诊室那群人已经赶过来,主人连连道歉,想接过狗。
林熙敏跑过来,又对宁绍君耳语几句。
宁绍君于是把费琼斯上下打量一遍,像是在计算对方的消费水准。
赵必晖看见已经有人接手,准备转个弯回办公室拿包回家。
再回来,那群人还挤在一起。
肇事者阿拉斯加已经被关起来,强制检查。
林熙敏正在调解费琼斯裤子的干洗问题。
赵必晖想偷摸从墙沿溜出去,还没走两步,忽然背后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回头一看就是那只萨摩耶。
它冲着她,咧开嘴,笑得还挺甜。
但赵必晖狠下心不打算搭理它。
想走,狗拦着她非要摸。
她忽然觉得这狗也有些鬼心眼,只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狗一闹,把林熙敏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连忙招呼赵必晖过来。
没办法,只能调整出职业假笑。
“怎么了?”
“赵医生,狗当时是撞到这个客人那边的么?”
她还有些疑惑,林熙敏连忙解释。
因为主人觉得是费琼斯非要靠近狗,还把狗举起来,避远点不就没有这个无妄之灾了么。
“哦~”赵必晖有些阴阳怪气,“这样啊,那确实呀,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招惹别人的狗呢?”
主人连连点头。
费琼斯低头理了理风衣的下摆。
赵必晖丝毫不帮忙:“狗跑得好好的,是他自己把狗拎起来,这狗本来就有病,要是病情加重不是更麻烦,要我说,还干洗费,没找他的麻烦就不错了。”
林熙敏冲她连连使眼色,赵必晖都当没看见。
见她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对客人的礼貌拘谨,林熙敏相当诧异。
忙偷眼看费琼斯的反应。
他竟然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只微微颔首,像是接受了这个方案。
然后他抬起头,对狗扬了扬下巴,狗立马乖乖过来,跟着他准备往外走。
林熙敏担心丢失这个潜在客户,又想挽留。
主人见他这么随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提出付一半干洗费。
薛安然已经换了衣服,愁眉苦脸地过来,带给主人一个虚惊一场的检查结果。
阿拉斯基没得细小,就是偷吃了西瓜,才拉出粉色便便。
赵必晖已经懒得和他们纠缠,自顾自去开电瓶车。
刚买的白色小牛,上面还贴着她最爱的小豆泥贴纸和挂件。
小风一吹,什么都抛诸脑后。
管他以后来不来,就这态度。
晚上没什么事,加上搬家这几天冯宛粲帮了不少忙,计划请她去吃烤肉。
冯宛粲在柜台后半死不活地四仰八叉,犹如枯水的植物般。
听见动静,她一骨碌翻身起来,见到时赵必珲,一瘪嘴又回去躺着。
赵必珲嗔怪:“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
“当然,除非你给我个大单子。”冯宛粲头也不抬。
“我给不了你大单子,这么大的家族产业还哭穷,给我拿瓶汽水。”赵必珲走到她身边坐下。
冯宛粲只是用脚蹬了蹬她,又甩到冰箱前虚空一点,示意自己拿。
赵必珲取出一瓶汽水,灌下一大口,直接冲破天灵盖的刺激。
“呵呵,这狗养得真值。”冯宛粲揶揄,“以后能制造不少见面机会呢。”
“我公事公办,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又不是能吃了你......”
赵必晖听出她语气有点不对,忙问:“你怎么了?遇到啥事了么?”
“唉,就是冯昭旸那个死丫头,她不是马上高二了么,说不想上了,学不进去。”
“不上学她想干嘛?”
“她想去打工,直播,当网红!”
冯宛粲越说越气,赵必晖也听得头痛。
“这个啊,都高二了,让她忍一忍,至少混了本科文凭再去直播吧。”
“她说现在上学就是浪费时间,看见那些破题就一肚子火。”
赵必晖冥思苦想片刻,无奈开口:“这样吧,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狠不狠得下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