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当场被打脸的精彩好戏可看。
赵必珲直接脸上抽搐着冷笑一声。
调整呼吸,从容不迫,泰然自若:“我选的是真心话不是大冒险。”
一句话堵住所有架秧子。
王梓晴瘪瘪嘴,小声抱怨:“没劲。”
第五轮,又是费琼斯。
这次他略微思索,选择了真心话。
金文焕嘿嘿一笑:“你做过最恶劣的一件事是什么?”
说完和秦歌王对视一笑。
戴黛再次瞪了金文焕一眼。
韩余朗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
赵必晖心里也忽然揪紧,他不会说谎?!
费琼斯抚颚回忆,须臾,直接开口:“我初二时,偷过办公室里的期末试卷。”
“哦?——”
一声声惊呼此起彼伏。
金文焕连忙用手肘捅了捅戴黛:“幻灭吧?”
冯宛粲哭笑不得:“你乱编的吧,你能偷东西?”
只有赵必晖没有笑,她忽然想到小学时,也有人骗她去偷东西。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但现在他的秘密却被公之于众,肆意嘲笑。
谢斐摆了摆手:“好了,下一个吧。”
第六轮,就抽中聂萱。
“真心话吧。”
“最后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赵必珲在桌子下不动声色地捅了捅冯宛粲。
冯宛粲立马回应更激烈的一阵捶腿。
聂萱圆润的脸庞微微透露出红晕,似乎相当纠结,犹豫再三,勉强开口:“上次扫墓没有去奶茶店。”
全程几乎没抬头。
一语未了,其他人尚蒙在鼓里,在座至少有四个人各自出现精彩的小表情。
赵必珲和冯宛粲自然是激动的观众心态,像是电视剧播到最高潮处,恨不得尖叫起来。
谢斐狠狠瞪向韩余朗,原本秀丽的面庞甚至气得有些变形。
韩余朗假装置身事外地清了清嗓子,换个姿势侧身靠在椅子上,不可察觉地远离谢斐几寸。
“什么意思啊?说清楚。”金文焕摸不着头脑。
谢斐声音格外冷:“当时我喊你去的,为什么不去呢?”
聂萱看起来要哭了。
冯宛粲出来打圆场:“行了,规则就问一个问题,来折磨下一个。”
下一个正是谢斐。
冯宛粲缩了缩脑袋。
“呵,真心话。”
“说出梦中情人的五个特点。”
谢斐眯起双眼,一边侧目韩余朗,一边朗声道:
“话少,白净,眼睛大,不苟言笑……”
突然抬高声调:“最重要的,专一。”
现在在座的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俩在闹脾气。
谢斐这五个形容词,虽是看着韩余朗说的,实际上字字指向费琼斯。
果然韩余朗心知肚明,面色阴沉,也憋着一口气,从喉咙深处难以察觉地冷哼一声。
赵必珲有几分不悦。
这三角戏怎么牵连到无辜群众了?
回忆起清明那天费琼斯那句“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回”,似乎是有些不耐烦,是不耐烦自己问,还是不耐烦那封信?
偷眼瞄向费琼斯,见他就和没听到一样,琢磨不出情绪,只好悻悻收回目光。
韩余朗也不等抽号,直接冲向金文焕:“大冒险!”
金文焕唯恐天下不乱,立马搜出“公主抱在座一位异性转圈”。
韩余朗毫不犹豫,一言不发,踹开凳子就走到赵必珲身后,伸出胳膊一把拉起横抱在手臂里,无所顾忌地转圈几轮,随手放下,还是回到座位上,抱起胳膊,一副“别来惹我”的表情。
赵必珲根本来不及拒绝,只觉得像坐上旋转木马,天旋地转,凌空起飞的刺激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在座位上呆愣住。
周围人都被这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
冯宛粲先拍桌讨公道:“你干什么啊!”
“大冒险就这样,玩不起别玩。”韩余朗不屑道。
冯宛粲真恼了,语气分外凌厉:“是选一个异性,怎么非得她!”
“怎么,要选你啊?”韩余朗吊儿郎当地一笑,“下次抱你行了吧。”
秦歌王一声嗤笑。
忽然戴黛格外刻意地开始起哄:“呦,有情况哦——”
谢斐猛然起身,眼风一凛,扫向戴黛。
戴黛回过神来,自知失言,也红了半张脸。
谢斐最后剐了韩余朗一眼,扭头冲出教室。
韩余朗并不追逐,反倒泰然自若地催促下家开始。
赵必珲浑身突然涌现一股疲惫,甚至巴不得电快点来,好结束这场闹剧。
她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神经,整个人分外麻木。
此刻她只觉得这里好难闻,一定,必须,出去透透气。
浑然不觉地起身。
秦歌王立马奚落:“这么玩不起,抱一下就要逃跑?”
又和王梓晴讥笑:“好像也没人请她玩吧,非要凑上来还扫大家的兴。”
“就是。”
那一刻她感觉灵魂即将离开躯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知道她现在离开,会听到更加恶毒的肆无忌惮的冷嘲热讽。
忽然之间,费琼斯也起身,声音格外自然,像这仅仅是一次普通的放学:“走吧。”
他拉着她,走出了教室。
外面,长廊上的紫藤花怒放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