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受伤?人呢,还活着吗?”
“具体是什么伤,小的一概不知,只打听到人还活着,军医正在...”
还没等青黛把话说完,祁晚意一把抓住她的手,并急冲冲地说道:
“江副官呢,他人,青黛你派人通知一下他,我有要事同江副官商量。”
现在吗?他们刚和敌人打完战,双方都没占到便宜,不败也不胜,或许正在商议明日的战役该怎么继续呢。”
“你的意思是,江副官,现在没空与我碰面相叙的意思吗?”
“是的小少爷,这是江副官本人面对面,亲口对我说的。”
“???”
怎么回事,江起副官这人,就好像他似乎提前知道,她醒了会去找他一样。不对劲,难道,他和祁云深早就商量好了,瞒着她一个人,去做了什么事,怕她会被连累或是给他们拖后腿,这才没有告知她。
“可恶,就像这样,肯定有事瞒着我,我就只能每次,退后一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祁云深做好了,再告知我结果如何么?”
拳头顿时握紧了起来,祁晚意内心有些失落,恨铁不成钢,是的,恨的是自己这块铁,双目实木拖着不便行动的身体给他造成不少麻烦。
“唉。”
又一口气躺了回去,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要如何,才能确切实地帮助祁云深,祁晚意想了想,再这么继续下去,别说是祁云深烦她,就连她自己也在烦。
每一次意外或危机,因为祁云深的存在,她才化险为夷,如果,这个月结束之前,她还是对他没有一丁点帮助的话,她想选择退出。
不行,她虽然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但是却绝不可亏欠于他,再坚持坚持,如果没有成效,她会退出,毫不犹豫的那种。
沉思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想通了不少,祁晚意才笑着对青黛说道:
“今日营里早饭吃什么?”
“啊?”
话题转换太快,心情变幻莫测,刚还沮丧垂头的祁晚意,瞬间换了张脸,青黛一时怔住,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发出了一个大大的疑问。
“我的意思是,我饿了,你明白吗?就算要做什么事,也不能沮丧,于事无补,倒不如先填饱自己的肚子再说。”
“小的明白了,小少爷等着。”
听着青黛愉快的口吻,欢快的离去脚步声,祁晚意重新躺回了床上。也是,是时候该振作起来了,总是这么浑浑噩噩,受制于人,可不好,她可是要帮祁云深建立军工,荣归京城,重振祁国公馆的祁大郡主呢。
没有办法,那就想办法。这条路走不通,就走那条路,只要她人没死,总能想出一个法子攻破。
那就安安静静,耐心地等待祁云深归来,认认真真同他商议正事,让他睁眼,不,正眼好好地瞧她一眼。如果不说清楚,他总是把她放在他身后,没有把她当做真正能共事的伙伴,那就永远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永远低他一头。
就算是一个瞎子盲女,她也要做出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处处要人维护的娇嫩的花骨朵。要他祁云深摆脱对她的偏见,那该如何做是好呢。
她有什么东西能收买他的?
现在只是个没脱嫌隙的罪臣之女,大部分的家产都被封了,虽然衣食不愁,拿钱诱惑祁云深,并没什么用,他要是真想贪钱,早就卷钱跑了,哪里还顾得上她祁家父女。
用拳头,更不用说了,打是打不过,这个想都没想,用拳头让祁云深屈服于她,做梦来得更快一些。
□□??想太多,同父异母的兄妹,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同相承的血脉,她就算为了振兴祁家,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的。
那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祁云深心甘情愿和她真正合作起来,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正眼瞧她。
就在祁晚意正好好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翻来滚去的时候,突而,从门外传来阵阵吵闹声,不禁皱起眉头。
帐篷闯进三五人高马大的士兵,为首的士兵有些厉声喝道:
“你,就是祁副官的弟弟吗?请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突然有什么事需要找我?”
“是你哥,伤情危急,需要你亲自见一面。”
“我哥,他有说什么吗?”
不对,祁云深从来不会找这种语气咄咄逼人,有些不耐烦的家伙,来请她过去,一般都是他自己本人亲自过来。
而这么反常的举动,一定不是他会做的,就算他受伤了,也不会叫她过去,他才不会让她看见,不,知道他如此落魄虚弱的一面。
难道——这是故意伪装成祁云深的手下,想骗她跟他们一起走?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不关心你哥死活了?好一个亲兄弟啊。”
“好,我这就跟你们去。”
“您等一下,小少爷。”
青黛面露紧张,着急地拉住祁晚意的手腕,凑到她耳旁,小声地说道:
“大少爷说了,您不能除了他和我任何以外的人离开。”
不是她想离开,而是被迫离开,如果她祁晚意不装着乖巧一些,而是拒绝并反抗到底,面前这几位不耐烦的士兵,恐怕是早已拔刀相向,抵着她脖子,这么“邀请”她离开了。
而祁晚意却笑着安慰着身边人,淡笑道:
“没事,你告诉他我在哪,我相信,他知道后一定会有所抉择。”
“这...”
青黛眼睁睁地看着祁晚意轻轻挣脱开她的手,然后让来人搀扶着离去的身影。咬了咬牙,跑去祁云深所在的地方通风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