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内鬼是谁,是男是女,现在是明处还是暗处,下一步,又该如何揪“他”(她)出来。
“哥,你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没有。”
“???”
听到祁云深如此果断的回答,祁晚意不禁懵了一会,怎能如此淡定,毫不介意,内部出了蛀虫,或许这人就在他们身边,一直默默地,暗中观察着。
“当务之急呢,首先是要找一家借宿,好好休息,恢复精力才是。”
说到这,祁云深眯了一会双眼,轻轻打了个哈欠,松散又惬意,就差没在马车上躺平睡觉了。因为流血过多,导致的疲劳,眼皮困得很。
“只要他们还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你我人都没事,他们总会有下一步的,所以,放轻松点,别太焦虑。反正,你,还有我在,给你挨刀呢...”
“...那我谢谢你咯?”
祁晚意硬着头皮,咬了咬牙,还是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说了一声道谢。然而,回答她的只是沉默的一阵空气。
“咳咳,你,哥,你刚刚没听见吗?”
我可是给你道歉了,你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好歹回一句话吧,这臭小子该不会是装没听见,想让她再亲口说一次,哼,想得倒美,她可不傻,才不上当。
回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内心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你,什么意思?说话。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喂,你快说话啊?”
虽然之前他似乎不爱搭理她,但是现在太过安静,的确反常得很,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对劲。
又突然想起他和贼人们一场大战,以一敌多,人还受伤了,该不会是体力不支,支撑不住,人当场昏迷了过去了吧。
她得赶紧找人过来帮她看看他才行啊,不然,他人就是死在她面前都有可能,第一反应伸手摸索了过去,又连忙开口,急冲冲地朝着马车外的人呼唤道:
“青黛,你快进来,赶紧帮我看看,我哥他怎么回事?”
“怎么了?小少爷,您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你快帮我好好看看大少爷,他人究竟怎么了?为何一句话都不答复我?”
是生是死,到底什么情况,受伤很严重吗?昏迷不醒的程度??真出人命了,得送去医馆看看治疗,而不是在这里拖延时间,
青黛上去查看了祁云深他人的状态情况,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似乎不大确定,该怎么叙说为好。
“我哥,他人怎么了?”
“他好像是...”
“像是什么,青黛你快说啊,憋死我了!!”
说着说着,青黛的声音都变小了去,祁晚意一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睡着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事的小少爷,大少爷他人好像就是睡着了而已。”
“......睡着了???”
晴天霹雳,天打雷劈,无语凝噎...
祁晚意脸上的担忧,立马转成了震惊,欲言又止,无言,还有内心的空虚,还有手心痒,就差打人了。
这小子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地,一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心安理得地睡着了??害得她那么担心!!!好家伙。
祁晚意要不是因为她现在看不见,早就冲上去,抡他好几圈了,哪里还能便宜他现在好好地躺坐在马车上。
但转念一想,这小子是因为护着他们才会受伤的,一时又心软了下来,根本气不起来。
“唉,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
青黛点点头应好之后,打算退出去,协助马车的马夫继续赶路。
“等等,青黛,你帮我,不是,帮我哥看看,他胳膊上的伤现在怎么样?”
祁晚意欲言又止,有些颇为不好意思,又想极力撇清关系地直接表述出来,颇为纠结别扭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等等,我事先声明一下,我,这可不是关心他身体的意思,我只是怕他随随便便就死了。”
祁晚意脸羞红一片,却始终不肯直接承认。无奈的青黛默默看在眼里,似乎有所领悟之后,才长松口气,轻松地答道:
“是是是,小少爷您说的都对,所以,现在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来看看。”
在轻轻掀开刚给大少爷盖好的薄毯子之后,轻轻地拎起他的右胳膊,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青黛这才松了口气,颇为认可地回答祁晚意。
“目前并无大碍,只是胳膊渗透了些许血出来,希望能尽快赶到最近的医馆,给大少爷重新包扎一下。”
“好吧,没事了,青黛,跟车夫说去最近的医馆,现在退下吧。”
祁晚意想着他人没事就好,不然,又够折腾她一晚的事了,小孩子总算还算“懂事”,没给她“添麻烦”。
不然,一个拖油瓶(是她),再带着暂时的拖油瓶(是他),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咯。
不过,这小子受伤的伤可谓是不轻,习武之人很难说睡就睡吧,更何况,她和青黛两个人,当着他的面嘀嘀咕咕了那么久,他人居然还是没醒来,这台反常了。
怕不是自己吃了什么止痛,又是早睡而不得不困顿的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