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恙,赶紧给我松绑啊,我手都麻了。别光顾着耍帅了,我人又看不见。”
“......”
祁云深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脸嫌弃,慢慢吞吞踱步过去给她松绑。
时间回忆,翻越到两日之前,一大清早。
日照三竿,祁晚意趴在祁云深背上咬牙思索,越想越不对劲,占卜得到的结果,竟是被人追杀几日几晚,她不由得三思,唉声叹气地道:
“哥,继续这么被人追杀也不行,要不,咱得重新换一条路子走走。”
祁云深顿住脚步,扭头朝着后背回应祁晚意,漫不经心开口道:
“你想的是,走水路?”
“嗯嗯,孺子可教也。”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轻轻放下祁晚意,让她坐在一边草地上,一边凉快去,侃侃道来:
“...就你这脑袋瓜子想得到,别人就想不到?说不定,他们现在就在河边船上等你上钩呢。”
祁晚意憋了一肚子气,要是能飞天遁地,躲开这些烦人苍蝇,就好了。
“那你想怎么办,哥,你就这么背着我,徒步走山野小路,走个一年半载到边疆去吗?”
“......你,你想得倒美。”
“既然躲不开,迟早一见,不如,咱就迎上去。”
“要不,哥,咱俩这样吧...”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祁晚意嘟囔着嘴,颇为不满地道:
“不行,怎么又是我做鱼钩,哥,你怎么不去!”
“你说你哥哥我脑子有问题吗?”
“或许...”
祁云深蹙眉,看着祁晚意,语气高昂,似笑非笑地逗她道:
“嗯??”
“咳咳当然——没有咯,哥。”
“那一个正常人,没瞎没病的我,我会乖乖留在原地,等他们追杀过来了吗?”
祁晚意认命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了。用脚趾头想想,也是,确实还是她比祁云深更适合当个狗子,不是,钩子。
不如说她是个瞎子,被压榨完最后一滴价值之后,再被人舍弃,让人更容易相信一些。
但是,祁晚意怎么就不服气,别人家的哥哥大多都会护着妹妹,而她家的哥哥,把她往火坑里推,倒是干错利落,毫不客气的...
“不对,我这上赶着,你说得我脑子有问题似的。”
“你脑子没问题,是你瞎行了吧。”
“...行吧。”
没办法,这的确是事实。就算她否认,也是睁眼说瞎话。
故意漏出破绽引蛇出洞,以身犯险去做靶子,吸引火力,再斩草除根,否则,还没到目的地之前,他俩就被人刺成了筛子。
计划实施之前,临走之前,祁云深亲手交给她一小袋东西。她隔着袋子闻了闻,竟然有一股花香味,有些刺鼻,令人头晕目眩。
“这什么东西?竟一股香气,哥,你这两日,神神秘秘的,该不会就是为了搞这个?”
“是月季花粉,非到必要时刻,你不要用到自己脸上,你自己看着办。”
他还记得她月季花粉过敏。当然不能擦脸,只能擦手胳膊上,这花粉过敏,皮肤红肿,就可伪装成花柳病,纯粹为了自保。
“谢谢你,哥,这么为我着想。”
“别煽情,这不像你,祁晚意。”
“还是谢谢你,哥,因为,你让我现在很想——扇你”
“......”
帮她彻底解绑了,祁云深搀扶着她起床。
“那伙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哥?”
“下面全部都药倒了,就等妹妹大驾光临。”
“嗯嗯不错,小深子有赏。”
“嗯?小婶子???”
祁云深眉头一挑,差点气笑,旋即,语气甚是不满。他竟被这小丫头给当场调戏,他的手顿时伸向了她后颈,凉飕飕的,祁晚意立马滑跪道:
“咳咳,哥,咱还是公事公办,先把他们收拾干净,再来叙叙旧嘿。”
“说,你们是何人派来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都是为了钱,倒不如找个眼瞎的没品味的富婆傍身,岂不美哉。”
“...嗯嗯。”
祁晚意表面微笑点头附和,内心:有被点名内涵到,谢谢。
“别白费劲了,我们都誓死效忠周家...”
话还未说完,一男子竟吐血身亡。
“闭嘴,你这个蠢货。”
黑衣老大挣扎着身子,一个劲破口大骂。
“不说也行,现在去见阎王爷,说不定”
“我说,我说,是...噗”
紧接其后,又一个吐血身亡。以此类推,已经死了四五人。
“只要说出这个名字,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毒药,这么灵的吗?”
俩兄妹不由得一时愕然。而祁云深看着仅剩的俩人,一个黑衣老大和看守祁晚意的小弟,俩人存活,开口问道:
“等等,你们别先说,不想死的话,你可以写下来。”
“我不认识字。”
“......”
“算了,反正你们俩都没用,不如去死了算了,还能为民除害,功德无量。”
祁云深一声冷笑,双眼微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羡慕你们啊,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感情真好。”
尖刀朝着那俩人高举起来,黑衣老大看着自家亲弟弟吓得当场尿裤子。
“等等,我招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