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跟老板说我二十岁。”

“他信了？”

“不信，但当我拿出伪造证件，他也就无话可说了。我聪明吧？”

小巴蒂：“。”

他眨了眨眼。“那我呢？”他又问，“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西里斯眼珠一转：“我说你是我儿子。”

“什么？”

“是的，我说我九岁时搞大了家庭教师的肚子，于是便有了你，可她最后嫁给了我爸。没办法，你我父子只好相依为命、一起长大。”

“西里斯·布莱克！”

“开玩笑的，”西里斯给自己倒了点酒，“我说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

“老板信了？”

“他说我有病。”

小巴蒂：“……”

一刻钟后，他抓住对方的手腕。“少喝点儿，西里斯。我不会送你回家，而且要是你家里人知道你跑出来喝酒——”

“他们才懒得管我哩！”西里斯大声说，附近人纷纷朝这边看。小巴蒂冲他们做出“赔罪”的手势。“小点儿声，西里斯，麻瓜都在看我们呢。”

西里斯突然将他的手摁在桌子上：“我管他们看不看，我说……放宽心，没人在意我，雷古勒斯才是他们的宝。是啊，雷古勒斯比我强太多，又听话、又听话。”

小巴蒂已经不敢再抬起头。“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得想想我啊。要是我父亲知道我陪你出来喝酒——”

西里斯：“你父亲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小巴蒂：“……”

“算我求你，西里斯，”他动真格地说，“把嘴闭上，不要再讲话，好吗？”

西里斯安静地点了点头。

“钱付过了吗？付过我送你回家。”最终小巴蒂妥协道。

西里斯难过地摇了摇头。

小巴蒂：“……那你清醒一点儿，把钱付了，我们回家。”

西里斯摸了摸上衣口袋：“啊，我没带钱包！”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这顿你替我付吧，我的好孩子。”

小巴蒂压低声音：“你觉得我像有麻瓜货币的人吗？”布莱克为难地看着他，表示无能为力。

“这可怎么办……”

西里斯挑起眉毛，轻描淡写道：“还能怎么办？逃单呗。”

“逃单？”

西里斯握住小巴蒂的手，小声说：“准备好，亲爱的。等我数到三，我们一起冲出去。”

“一。”他长舒一口气。下面的手指试图挣脱：“等一下，这不太好吧？”

“二。”布莱克身体前倾，克劳奇心跳加速。

“三！”两人迅速起身，小巴蒂抓起西里斯的手直往外冲。看着眼前金灿灿的后脑勺，西里斯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钞票向后甩去。英镑漫天飞舞，麻瓜在后面抢疯了。

他们跑到一个胡同口，小巴蒂见服务员没追上来才停下脚步。他倚靠砖墙，气喘吁吁地说：“这简直比迟到麦格教授的课还要命。”

西里斯双手撑着大腿：“好玩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小巴蒂捧着通红的脸颊。

“开心吗？”西里斯又问。

“应该吧，我想——是的。”

“我和你父亲，谁更让你开心？”

“……你。”

“比起讨父母欢心，我更愿意自己开心。”

“呃，西里斯？”

“我希望你和我一样，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有那么一瞬间，小巴蒂仿佛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我……”他舔了舔嘴唇，“我送您回家吧，布莱克前辈。”

他们走了两步。“对了，”他有件事要问他，“您是怎么想到让纳西索斯送信给我的？”

“我没写信……”西里斯迷迷糊糊说，“我以为你自己要来。”看来这家伙真的喝醉了。

快到格里莫广场时，许久未见的赛勒斯·艾博特火急火燎地赶到他们面前。“你、你们，哎！”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很沉痛。

“有事吗？”小巴蒂冷冷道。

“害我一顿好找啊你，”赛勒斯叫道，“司长提前到家，看你没在，这会儿气得说什么都要将闪闪赶出家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