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海东青忍住憋笑，“老爹你怎么想的……”

“哎，别说了，你当时气得大哭大闹，不肯吃饭，折腾死我了。”

“嗯……所以那天晚上我吃饭了吗？”

“别说了，半夜爬起来给你做蛋炒饭。”

（六）

海东青很小时候就意识到，苏檀不会老。

对死亡的概念，起始于亲眼目睹一户人家有老人死去。家属用薄薄的棺木收敛下葬，没有太多哭声，也没有贵族的葬礼那般有教堂的钟声作伴，安静地埋进土里，没了。

“老爹！”看完葬礼的海东青一头扑进苏檀怀里。

苏檀搂住儿子肩膀，“怎么了？”

“老爹，你不会死是不是？”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今天看了一场葬礼……”

“觉得死亡很可怕？”

“不，不是很可怕，就感觉像睡着了一样，但是他的亲人们都还活着，连哭都没有几声，葬礼结束后，他们还会继续生活，但是死了的人真的被埋在土里了，永远不会醒来了，孤零零的一个。我觉得……”

“嗯。”苏檀声音柔和，“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用怕，我不会离开你。”

“永远不会吗？”

“永远不会。”

（七）

海东青第一次用袖剑杀人是在很小的年纪，也许十四？也许十五？海东青记不清。

“你问我？为什么要记这种事？”

“老爹你不是说，修行要与人为善，少杀生嘛？”

“恶人活着就会毒害生者，因此杀死恶人也是积累功德。”

“虽然好像没什么错，但是总感觉道理歪歪的……”

（八）

苏檀曾经认真考虑过海东青的婚事，问海东青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我？结婚？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檀认真地问：“你有喜欢上谁吗？”

海东青回忆了半天，摇头：“没有。”

苏檀皱起眉：“真没有？”

“……”海东青突然改了主意，“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的。”

苏檀露出笑容：“是哪家的女儿？快说说？”

海东青往苏檀怀里一钻：“当然是最喜欢老爹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