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沿着小路到了密林之中,前方悬崖,其他几侧都是杂乱的野树,四处无路。
王磊见此皱眉,“大人,前面没路了,该怎么办?”
花袅站在悬崖边,看向远方,“既然走不了,那就回去。”
“在刚刚来的路上,认真找一下,看看我们之前有没有经过其他的小路。”
秋玉溪回眸,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去。”
被点到的刑部官差扶手,“是。”随后掉头就走,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秋玉溪看着花袅想了想,问,“花大人不担心此案无法破,之后被渊闻那厮推出来背锅吗?”
花袅想了想,回答: “案发现场,可以进一步锁定凶手,但不是唯一的办法。”
“哦。”秋玉溪侧眸,“花大人,很有自信啊。”
花袅微笑,“我始终相信所有无辜者都有清明的那日,冤屈也有真相大白的那天。”
她的衣袍在风中凌乱,目光极其坚定,表情肃穆。
秋玉溪支棱片刻后,道:都说花大人,破案如神,心思细腻。”
“不知花大人,会向那个方向调查?”
花袅道,“下官能力尚可,官阶不够,遇到一事,还请秋大人帮忙。”
秋玉溪磕下眼皮,有些好奇。
“花大人想做什么?”
见秋玉溪递了杆子,花袅趁机开口道,“想请大人找到禁军名单。”
秋玉溪打量花袅几眼,玩味的笑道,“花大人请求的事情,还真的是让本官为难。”
花袅舔着脸笑道,“下官身份低微,而秋大人入朝为官多年,遇到困难,只能恳请大人走走关系。”
秋玉溪直白道:“禁军是陛下专属部队,若是陛下不点头,我们刑部很难拿到名单。”
花袅微笑,“可若是此案不止一个死者呢?”
秋玉溪诧异,“什么!”
“还死了其他人?”
“什么时间!”
“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上报!”
“禁军一案,凶手的手段太过残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我便去大理寺文案室,翻找卷中,没曾想还当真找到了类似的挖心案件。”
“而其中的死者多都是被人毁了脸,身姿挺拔的男子。”
“之后我便在未破的案件中寻找,果真发现了八起悬而未破的类似旧案。”
“我向渊大人提议将这几起案件并案处理。”
秋玉溪唏嘘不已。“没想到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不过他很快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如此,为何没有人上报?”
花袅道:“大理寺悬案处的案子众多,目前为止最早的死者,是在十年前,至于其他的相关案件还没有被整理出来。”
秋玉溪沉默想了想,“也就是说这是一起长达10年甚至10年之前就开始的案子。”
花袅点头,“是。”
秋玉溪正准备说话,前面有一官差匆匆的跑了回来。
“大人前面抓到了一可疑老汉。”
秋玉溪听到这话面上一喜,“走,去看看。”
花袅赶快跟上。
王磊跟在后面小声问花袅,“花大人我们和刑部虽然都是办理此案,但是,也同样是竞争对手,你把消息透露给他们。不就等于把线索送到他们手上了吗?”
“若是他们行不先把案子的真凶抓到,那我们大理寺置于何地。”
花袅道,“本案想要破下来的话很难。”
“大人,将本案交给我处理就是为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据我所知,秋大人世家子弟,他在朝中的人脉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广。”
“所以把调查进军名单的事情交给秋大人的话,反而有利于我们案子的调查。”
王磊瞬间懂了,花袅是在利用秋玉溪的职权,也是阳谋。
秋玉溪若是想要破本案,自然要帮忙,若是不破此案,他就是抗旨。
思及至此,王磊看向花袅眼神都变了。
与花大人结交这么久,应该没有在哪里得罪过花大人吧?
不消片刻功夫,秋玉溪和花袅,王磊等人已经走到了一处。
官差抓住一个老汉,顺便丢着一些柴火。
他打扮得非常朴素,目光阴翳,应该是拿果刀见过血甚至杀过人的人。
“刚刚就已经说了,我就是一个本分的汉子,你们为何抓我?”
秋玉溪道,“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你很可疑。”
“我怀疑你就是杀人凶手。”
老汉被两个官差一左一右的按着,却不断的挣扎,试图抗拒。
听到这话面色大变,他仰着老长的脖子,喊道:“狗官,我看你分明就是为了破案,刻意攀咬。”
老汉说话时脖子都震红了,可见非常气愤。
“老汉你说你没有杀人。那还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花袅回答,“这周围并无人烟,更没有人居住 。若只是打柴的话,何必进入深山?”
老汉答,“你一黄毛丫头,管什么别人的闲事。”
“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和这些狗官待在一起,也不怕污了你的清白。”
“看你回头怎么嫁人。”
王磊不乐意了,“老汉不要挣扎,若是想被放出去,我劝你还是说实话。”
老汉转开脑袋,根本就不看王磊给他一个后脑壳。
王磊又道:“你面前的这位可是破获了很多起大案的花大人,救了很多人。如果你有冤情,可以如实的告诉她。”
老汉听到这话后,他眯起了眼睛,认真的打量了花袅几眼,仔细分辨。
目光落在花袅的官袍上,又在花袅脸上看了好一会儿,期间面色变了又变,最终放下了抵抗的心思。
他垂着脑袋对着花袅磕头。
“拜见花大人。”
按着老汉的官差见此人没有逃走的心思,松开了手。
老汉跪在花袅面前,又磕了两个头。
“花大人,老汉给您请安了。”
秋玉溪见到这与前后变化,噗嗤一下乐了。
“你见老汉见到本官倒是不卑不亢,可见到这位花大人转头就开始磕头。”
花袅想了想,问,“老汉,你可是认识我。”
老汉点头,“回花大人的话,您可还记得一个月前的寡妇案。”
“陈寡妇就是小女。”
“您帮忙替小女,洗清了清白,救了小女,就是我陈家的大恩。”
“咱们村子里提起您来,谁不夸花大人一句好。”
“若是知道大人在此地查案,我定当好生配合。”
花袅点头,问话。
“既然如此,那便起来问话吧。”
老汉点点头,他麻利的爬起来,冲着花袅嘿嘿一笑。
“不知道花大人想问什么?”
花袅问:“你是何人?家住何处,为何在此?”
“这里距离村子上远,你为何在此打柴?”
老汉答:“草名姓陈,是城东几里外陈家村的,大家都称呼我为陈老汉。”
“至于我为何在此的缘故,其实也是为了打猎。”
花袅看向老汉的柴火,“既然打猎,为何没有带上弓箭?”
老汉点头。
“大人您是有所不知。”
“草民就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年轻的时候当过几年兵身上染了旧疾。”
“身体很弱,好在手脚灵活。”
“虽然平常的时候只是体力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骨头总是不得劲。”
“再加上身边无人照顾,但是孤单。”
“于是小的就寻了一个事情做。”
“白日里在林里做一些陷阱,隔个一两日便来看一眼。”
“半个月下来,好歹也能吃上一顿肉,打打牙祭。”
“若是打不到,那就打上几捆好柴火,回头卖给了城里的富贵人家,也能得几个铜板。”
花袅摸清楚老汉话中的重点,又问:“所以你经常在这附近打猎吗?”
老汉答:“是的,大人。”
花袅闻言有一些开心,赶快问出心底的疑问:“昨天你有没有到这附近来?”
老汉摇头:“没有大人。”
秋玉溪插话进来,“既然你每日都会上山打猎,为何昨日没来?”
然而,老汉好似没有听到秋玉溪问的话一样,根本不回答。
花袅再次问:“昨日为何没有上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
老汉道:“ 我们村子里有一个说法,经常杀生的猎户,身上的阴气太重,若是在鬼神忌日这几天碰上活人,会被活祭,所以附近的猎户,在鬼神忌日前后的七日内,都不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