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场的听众,皇帝提出问题关键,“既然如此,为何动手了?”
花袅回答,“因为下官想到一件事。”
“凶手杀了那么多人,为何一直没跑,也没换地方,而是隐藏在戏团中。”
皇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为何?”
花袅继续答,“那就说明,凶手确定他不会出事。”
“而凶手所作所为都是礼部员外郎秦寿星指示,目的是为了隐瞒秦寿星杀人奸的真凶。”
“而秦寿星人品极差,无才无德,却在三年前,突然从教坊司八品小官,到了从五品员外郎,负责教坊司。这就说明很大的问题。”
“秦寿星的所作所为都是宁尚书纵容。”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能成为从五品员外郎,根本不可能,除非他的官是买来的。”
“如果他的官是花钱来的,那涉及的范围就太多了。”
“他可能涉及赵彻案里,替换学子试卷,杀待考学子,暗中买官等情况。”
“可是这出要很多钱,这就需要某种赚钱手段,可能涉及,或者是利用教坊司舞姬,干着青楼生意。”
“可宁尚书是秦寿星的上峰,此事宁尚书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宁尚书,是秦寿星的包庇者。“
“而宁尚书利用教坊司舞姬,敛财无数,收买人心。
“由宁尚书出行时,能有200多人保护,可以推测宁尚书有钱,并且可能私下养着自己的私兵和马。”
皇帝皱了皱眉,很气愤。“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再则这不过是你的猜测,除非你有证据。”
花袅,“陛下息怒。”
“下官手上没有证据,但是宁尚书的府上,肯定有。”
“下官申请去宁尚书府上一套,还请陛下同意。”
皇帝语气不好,“无故去尚书府上,若是没有,你当何罪?”
花袅当即下军令状,“宁尚书私养兵马,本就目的不纯。若是无任何证据,下官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皇帝想了想,“为何如此笃定?”
花袅回答,“从宁尚书身上看到的。”
皇帝,“怎么看的?”
花袅解释,“礼部尚书每个月的俸禄,60贯,一年720贯。”
“他大拇指上的扳指,是罕见的冰玉,唯外邦才有的稀罕货,七宝阁拍卖会上,价值万两。”
“他鞋底是西域牛皮所制作,至少200贯。”
“他发簪是蓝玉髓所制作,价值千贯。”
“可见宁尚书平常所用之物都价值不菲。”
“宁尚书如果有极大的赚钱天赋,国库为何空虚!”
“若无之前能力,他的钱从何处来?”
“而且,他的管家那一身衣袍,装饰,都有千贯之上。”
皇帝震惊, “此言当真?”
花袅点头,“下官在进入大理寺前,曾跟着好友学过经商。”
“好友家做的恰好是,各类名贵珠宝首饰,石头玉器的生意。”
“当时年纪小,就想着,认识些值钱的物件,也免得出门与人聊天时丢人。没想到,各位大人太过有钱。”
皇帝脸黑的很,“渊闻,你可真找了个伶牙俐齿的女官。”
渊闻淡定道,“举荐有才之人,为朝堂所用,为陛下办事,是臣的本分。“
皇帝拍手,“好。有你这等衷心之人,朕很欣慰。”
渊闻,“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理此事?”
皇帝开口,“国库空虚,主管财政的礼部却贪污腐败,朕命令你去查。”
“切勿查到点东西,查到东西直接抄家,充国库,要是没有……”
语气冷漠,威胁意思很明显。
渊闻接着说,“按照规格,宁尚书府上的护卫超过数量,那就是宁尚书豢养私兵。”
“都该抓起来,等陛下处理。”
皇帝点头,抬手从御书房边的盒子里取出一块金牌,交给渊闻。
“此令,如朕亲临,拿着令牌,去办吧。”
渊闻,“臣一定让陛下满意。”
皇帝挥挥手,看了花袅一眼。
“你也是个胆子大的。跟着渊闻,好好学。”
花袅赶快扶手,“是。”
之后花袅和渊闻离开,出了御书房,宁尚书浑身是血,胳膊上吊着布条,等在御书房门口。
“你……怎么在此?”
渊闻嘴角挂着笑意,“和你一样,告状。”
宁尚书气的骂起来,“你们二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如今还被你们这些小人倒打一耙,状告与我。”
“实在嚣张。”
“也不怕改日,遭遇报应。”
花袅理理衣服,“杀人放火都不怕遭报应,我们这种来告状的小人,怎么会遭报应?”
宁尚书进入宫中,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主场,见到花袅瞬间,挺起胸脯,直起腰板子,摆起架子。
“本大人说话,哪有你这下官说话的份儿!”
花袅微笑,“宁尚书在宫中公然动手,是想要刺杀陛下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周围的侍卫都看向宁尚书。
那目光落在身上,宛如冰凉的利器。
宁尚书,“狂妄小儿,等陛下罚了你等,看你们如何嚣张。“
一甩袖子,站到门另一侧,等着进御书房。
花袅和渊闻看了对方一眼都没说话,走了。
……
刚出宫门,郑杰迎接上来。
“终于出来了。”
“看到花大人在,就放心了。可是没事了。”
花袅笑了一下,“多谢关心。”
渊闻问,“如何了?”
郑杰答,“已经把所有人都关到了大理寺,等大人回去马上就可以拿到结果。”
渊闻撇了眼花袅,又道,“不回去了,叫上我们的人去尚书府。”
郑杰不能所以,“大人,可是要去赔罪?”
渊闻,“我们无罪,赔什么罪?”
花袅指着看着天空,“大人,快天黑了,之后不好。”
渊闻点头,“确实。”
郑杰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含义,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
渊闻命令道,“回大理寺叫人,不要耽搁时间。”
郑杰点头,回身骑马就走。
花袅看着郑杰离开,目光落在唯一的马上。
“我们怎么去?”
渊闻,“你说呢?”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花袅被癫的不行。
……
尚书府,门口有人,堵住了进出的路。
非常热闹。
远处,小贩绕着人群,在里面买瓜子,和吃的零食。
香味袭来,花袅肚子呱呱叫。
花袅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扯了扯渊闻的衣角。
“我们先吃点东西,看个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