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不以为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可是你有证据吗?”
“这位客官可都是看到了,刚刚他还在舞台上演戏了的。”
“若是你不能拿出证据,就证明你是冤枉我。”
最后,他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看。这位大人,他当众冤枉我。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花袅眯了眯眼睛,“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人死后的体温都是温暖的。”
“身体也不会马上僵硬。”
“可是那位姑娘,她的身体,非常冰冷,而且僵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姑娘早就死了。”
“从刚刚胡姬等人口中得知,死者在昨天下午,就没有人再见过她,等再见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里。”
“由此可以推荐,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天下午,至于各位之后见到的人,都是你用这些傀儡线伪装的。”
“而你伪装她还活着的事实,就是为了在舞台上公然的,让他死亡好摆脱你杀人的秘密,让案子像往常一样当成无头悬案。”
仆人笑,“不愧是鼎鼎大名的花大人,编故事的能力可真是一绝。”
“不过你说的无非都是猜测罢了。”
“你说我是凶手,你的证据呢!”
“想必你也拿不出来吧。”
说着,他还冷笑着,“如果就凭你的猜测就能断定我的罪责,我看大理寺可真的是落寞了。”
花袅指着,丢在地上那团线,说:“这个作案工具上面的血,都是死后被捆绑住所留下的血痕,所以它的颜色才是黑的。”
“ 你用这些傀儡线控制着死者的行动。
“这上面的鞋是在她死后,捆绑住他的手腕,脚腕勒出来的。”
“至于那些舞蹈,只要是精通傀儡术的人,想必都能做到。”
“而傀儡之术来自于靠近边外之地,但是,擅长做皮影戏的人,只要勤加练习,应该也能做到。”
“或者是苗疆,通过蛊事,也能够控制。”
“只是,太长时间的空子,还需要在大众面前。用这些傀儡手段,对你反而是最有利的。”
“因为这些细线,纤细,但是锋利无比,很容易受伤。可是只要稍微用特殊手段处理。几乎无人能看见。”
“而长期用这些线来锻炼。手上应该有很多受伤后,又愈合的痕迹。”
“至于证据,只要你伸开手做对比,最后能够说明一切。”
不然还打算说话,王磊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拽起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举到了众人的面前。
他的手心手背,都是被划伤后愈合的细痕。
王磊大声说,“这受伤的痕迹深可见骨,分明与死者伤口的痕迹一致。”
花袅举起了手里的傀儡细线,“也与这凶器一致。”
“而这个案子发生时间已久,中间间隔时间长,恰好说明了你需要养伤这一硬性条件。”
“而之前之所以没有被人抓到,一是因为你的主子,秦大人保着你。”
“二是因为,你伪装成了马戏团的人,适当的时候说明自己弄破了手。便更加没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至于你为何会弄破手?”
“想必是你在杀人的时候就已经弄破了手吧。”
“然后将尸体伪装成活着的样子,在另一个时间段里,当着众人的面死亡。”
“不但可以排除你的嫌疑,还能够杀死你,想要杀死的人,更能够看到其他人恐惧的眼神。”
“想必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结果。”
“可惜你在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秦寿星听到了这些分析,拍了拍手。“这戏说的可真好。”
“既然事情说完了,那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之后掉头就要出去,跟他一起的其他仆人浩浩荡荡的跟上。
花袅自然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命令王磊。
“王磊,抓住他们。”
“不要把他们这群杀人犯放走了。”
王磊双眸却有几分复杂。
“一旦对他动手,就彻底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大人,你真的承受得起,文官那帮就是你的围攻堵截吗?”
花袅反问,“我只管破案,不管什么是你,不是你的,只要在我面前杀了人,那就是杀人犯,杀人犯就该赴死。”
王磊看着花袅久久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就在花袅以为王磊不打算出手,暗中盘算着要不要上去给秦寿星闷棍的时候,只见王磊当即一个助跑,抬脚飞踢,踹飞在仆人身后,不断叫嚷的秦寿星。
跟在秦寿星后的人,躲闪不及,直接成为沙包,被秦寿星压倒在地。
王磊衣诀纷飞,很快将叫嚣着最欢的几位打了一顿,桌子被掀翻一地。
因为打斗实在精彩,围观的顾客,没忍住称口呼赞,要不是情况不对,都恨不得丢上几块碎银子。
更是在一阵惊呼声中,将那几个官袍的男子打倒,这套动作行云流水,似乎有怨气。
在长达半刻钟的过程中,王磊成功让嫌疑人秦寿星,再无还手之力。
等他打累了,直接侧坐后腰上,用腚制敌。
身下的秦寿星手脚虚浮,一个手软就倒在地上,脸倒在地上,摔得不轻。
气的糊涂了。
“区区小官,你们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得罪了我就不怕我的叔伯杀了你?”
花袅想了想点头,“王磊,等把他关到大理寺之后,就去抓他的叔伯。”
“能办到吗?”
王磊似乎认真的思索几秒之后,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难办,但是请大人出面的话,应该可以办到。”
花袅点头,放心了。
抓凶手就要抓一串儿,一定不能落下漏网之鱼。
以免来日卷土重来。
加倍报复正义者与虐待弱势者。
除恶不除,尽何以除恶?
王磊找小二要了一根绳子,把那些仆人全部都串了一串,最后才把秦寿星从地上拽了起来。
“王磊,你一个大理寺跑腿的小官。最大不过六品。我可是五品官,你凭什么抓我?”
“还想抓我叔父,哈哈哈,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们这些九品芝麻的小官。”
“我告诉你,我上面可是有人的,你们得罪了我,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花袅深以为然的点头。
“看来这是团伙作案,上面还有人暗中协助。”
“秦寿星,你老实交代。上面是谁在帮你们?”
秦寿星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狼狈,但是他非常得意。
“就算告诉你又如何?我的堂姐可是甄妃。”
“你敢动我吗?”
花袅点头,“秦大人,您的罪责已经放下,虽然主动把主要的罪犯揭露出来,可是,你命令手下人谋害人命,怕是很难……。”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群人匆忙的过来。
王磊皱眉,“大人,是尚书的人。”
此时,十六个仆人缓缓的放下八抬大轿。
宁尚书从官轿上下来。
他的衣袍很整洁,身材单薄。
风吹过,有一种两袖清风的感觉。
花袅询问,“这位尚书大人的人品如何?”
王磊斟酌了一下回答,“为国尽心尽力。爱民如子。”
花袅讽刺的笑出声,“在外出现时,能带两百个护卫的官员,还真的是爱民如子。”
“这排场比但你是抓人的时候,还要有气势吧!”
王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又闭上嘴巴没说话。
宁尚书刚出来看到现在的场面,就皱起了眉头。
“寿星,不是让你好好处理交房事的事务吗?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全程只关注着被捆着的秦寿星,无视了其他人。
秦寿星见到宁尚书过来,仿佛整个人都有了主心骨一样。
“叔父,你可千万要为我做主呀,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这个小官,他们不由分说的,打了我一顿,还说要杀了我。”
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还喊着委屈。“打得我好疼。”
花袅冷漠的看着他们对话。
宁尚书试图要解开秦寿星捆绑的绳子,但是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很粗的绳子,他根本弄不开。
他张口就要命令下人去剪开绳子。
花袅抢先一步,站到了宁尚书面前。
宁尚书面色冷下来。
“你这小女子。真是胆大包天,欺辱我侄儿,作威作福。”
“等我将他送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阴冷,犹如盘旋在黑暗里的蛇。
威胁。
恐吓。
“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等着。”
“等我回去叫来人一定收拾你。”
随后踹了几脚,他背后的那些仆人们。“还有你们这些贱奴隶,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丢这么大的面子?”
“回去我就抽死你。”
人群中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他又骂,“你们这些人,居然只会看戏,不帮我,我要你们好看。“
随后,拽住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胡姬。
“还有你这个贱东西。”
“他们到底是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
“让你们如此听这个贱女人的话。”
花袅出声阻止,“秦寿星,你杀了人,你不能走。”
秦寿星只觉得花袅说的可笑。
“律法只是针对你这些小人物的。”
“就凭你这个小人物也能对我判刑不成?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胆。”
“不过今日一事,我记下了。等回去以后,看我怎么弄死你。”
他语气里满是戏谑。
花袅重复着之前的话,“你杀了人。你不能走。”
秦寿星倨傲道,“人就是我杀的。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说完之后得意的离开。
花袅冷笑着拔出了王磊的剑,一剑砍了秦寿星的头,鲜血溅了她一身。
“我说过了,杀人者,人必杀之。”
宁尚书回眸就看到了倒下的秦寿星,气得不轻。
“庶子!尔敢!”
花袅可不跟他废话,她面无表情的上前一剑,宁尚书被下破了胆,向后退了一步,倒在地上。
剑划破了他的脸。
花袅又上去砍人,宁尚书掉头就要跑,被花袅捅了一剑。
“坦护杀人犯者,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