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太棒了!翻译出来的味儿不一样。
要不是他英文差,就更棒了。
简阳小心翼翼放回去,有时间他会好好看的。
“书是先生选的,他说这些是复娱圣堂艺人的必修课。”张伯解释。
“先生他,”简阳语气软了一点,“有说让多久学完吗?”
张伯摇头,“先生没要求,小少爷随心就好。”
简阳无话可说。
“衣柜里也有新东西,小少爷看看?”
简阳去衣帽间,柜子被填得满满当当,商务装到礼服常服,分门别类挂着,玻璃夹层里卷着领带,比简阳上辈子用过的数量还多,有些他也叫不出名字的品牌。
有这些衣服,以后参加活动,他就不用苦哈哈求着品牌方送衣服了。
张伯拉开饰品柜,“不知道小少爷的喜好,先准备了这些。”
一排腕表在柜顶灯下刺眼夺目,放在手里颇有分量,别的不说,就这一柜表,可以抵上他上辈子一世的收入了。蓝色碎钻胸针被放在中央,旁边贴了关辞砚亲笔:送出去的东西不回收。
关辞砚的字和本人很不一样,像他那样的人,笔锋应当是凌厉的,银钩铁画,气吞山河。便条上的字,藏锋于文韵之间,启峰错落,力度气韵不多一分,不少一度,更有文人风骨气度。
简阳把便条压到胸针下面。
还记得关辞砚在车上替他带上胸针的那天,余晖盛放,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自己领口,轻柔小心,被渡上光晕的五官,叫自己晃了神。
简阳闷闷的,“先生,还说什么了?”
关辞砚送他这么多,总有所图。他没钱,没背景,没资源,非要说这张脸,关辞砚就是复娱圣堂的老板,见过多少漂亮皮囊,就算是看脸,这些恐怕也该给简步青,那才是他的挚爱。
“先生说,过去在事不会在发生了,小少爷不用像以前一样生活,大胆些,先生不会责怪你的。”
简阳心情复杂,还是对张伯说:“张伯,先生不可能说这话的,你不用给他翻译。”
张伯咳嗽两声,避开话题,“小少爷,要不要关灯看看?”
简阳:?
傍晚太阳还没落山,落地窗外风景正好,自动窗帘缓缓关闭,隔绝天光,天花板模糊地亮起星星形状,蓝色荧光在黑暗中逐渐照亮周围,柔和温馨,待机的电视大屏闪出银河形状,简阳在昏暗的光亮中,感受到一点温暖和幸福。
“小少爷事业上的东西我不懂,这个星空灯算是我送给小少爷的。”
简阳笑不出来,也不敢哭,闷着声音,“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的孙孙像你这么大,这个夏天刚高中毕业呢。”张伯说。
简阳坐到懒人沙发上,目光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回简家的时候,也是期待过的。他没有爸妈,也想感受一下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感受。
“张伯,你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房间啊。”简阳软了嗓子,带着点埋怨,撒娇似的,好像马上要哭了。
“不离开就呆着,小少爷,我要下楼看看晚餐,先生今晚可能会回来吃饭,你自己玩儿会哦。”
“嗯。”
简阳没有开灯,看着星星灯发呆。
他还是不知道,关辞砚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让夏天吓他,捉弄他,威胁他,故意让他关靖宇接近他,试探他。
让他的心永远高悬着。
现在送礼物又刚刚好,送到他心坎上。说没花一点心思是不可能的。
简阳彻底陷入懒人沙发,怪不得人家能赚钱呢,自己都被拿捏完了,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算了,不管关辞砚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他一无所有,没有亏损的空间。事已至此,不如利用机会,先好好学着,有机会能进复娱圣堂上上专业课更好。
简阳很快调整好心态,开始看那本难啃的英文书。
“小少爷,准备吃饭了。”张伯在门外喊了他一句。
简阳扒到窗户边看了看,没有汽车声,也没有人回来。
过了一会,张伯又上来叫吃饭。
简阳答应道:“就来了,看完这点就来。”
张伯笑笑走了。
简阳看了看手机,快八点,早过了晚饭时间。
手里的书对他失去吸引力,简阳打开窗帘到阳台上坐着,思绪上下起伏,秋风吹起他额前的刘海,黄白色的运动套装在深蓝色的天空下饱和度降低,失去了白日的活力,颜色拼接出混乱的忧郁。
简阳下巴搁在膝盖上,对所得到的一切都不安,又藏不住惊喜。
汽车声响起,另一辆宾利转进停车坪,简阳嗖地站起来往楼下跑,“张伯,我饿了,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