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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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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盯着徐牧庭,看着像是分分钟都想刀了他,他还是惨淡的冷着脸,说出,“是啊,弟弟,你回去多吃点,个子还能再长高点。”

徐牧庭嘴角勾着的笑刷的就没了,脸色死了一样难看。

他可以叫陈默哥,但陈默绝对不可以叫他弟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何况,他就是再低也有一米八三,他不是低,他只是比陈默低。

陈默这话真是刀的徐牧庭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陈默也不打算等他说出几句话来,就跟说了他“幼稚”时如出一辙,说完就撤,毫不恋战。

徐牧庭张着嘴半天没骂出声来,倒是他小姑先笑的人仰马翻,“你这位同学可以,治的了你,比刘博承,毛毛那两人有骨气多了。”

“你哪边的?”徐牧庭瞪得眼睛都有些酸了,若不是陈默那工整如书法作品的一万字,徐牧庭好歹也要扑上去让陈默把这句弟弟吃了。

“你同学那边的,弟弟。”小姑还是笑着。

“我是你侄儿,”徐牧庭强调。

“你个子还长吗?”小姑又抛出一句来。

“长!怎么不长,我才多大,”徐牧庭说。

“你小,”小姑说,“明年成年。”

……

“刚才那个喊你哥的男生是你很好的朋友吗?”回去的路上,朱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直不确定能不能问,貌似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但他知道陈默对别人这么称呼他有多头疼。

陈默以前也没这么抵触别人叫他哥,从小家里就他一个,也确实没谁总这么叫他,后来,到了大伯家,他从没想过就因为这么一个称呼,也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陈冠以前都是直呼他大名的,可在一起生活后,大伯觉得这样不好,大伯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比陈默小,就该叫他一声哥。”

陈冠拒绝的很彻底,陈默也不觉得一个称呼有什么所谓,他已经习惯了,可伯父那天生了很大的气,生完气的结果就是,陈冠连他的名字都不叫了。

陈默现在不需要任何弟弟,他对弟弟简直过敏,一个陈冠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

“不是。”陈默简短回答。

“哦,”朱妙在陈默脸上看了又看,没再说什么。

和朱婶在谁做饭这件事上争了半天,最后还是朱婶妥协了,陈默喜欢做饭,他享受的不是做成之后能端到桌上的成果,相比之下,他更享受的是做的过程。

洗,切,煎,炒,沉浸式的手工制作让陈默觉得格外心静,鱼终于放进锅里蒸着了,陈默打算再炒两个菜,朱妙刚蹲在厨房门口,吭吭唧唧半天不知道憋着想说什么,坐了一会又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默洗了两个土豆,刚拿起菜刀准备切丝的时候,厨房里的光线暗了一下,又亮了,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是朱婶。

“婶儿,你去歇着,我做就行了,也没多少东西,”陈默低下头切丝。

“拿着,”一张红色人名币挡在了陈默的眼睛和土豆丝之间,“你婶儿我有的是钱,怎么能让你花钱去买鱼呢,妙妙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出去玩去了呢。”

陈默眼睛先落到了朱婶那满是皱纹的手上,因为长期坐市场门口顶着太阳买菜的原因,手被晒的比胳膊颜色更深些,第二眼的时候,视线才转移到朱婶手里的那一百块钱上。

“婶儿,你赶紧收起来,是我手痒想自己做饭吃了,借你厨房用用,你怎么反倒给我钱了。”陈默说。

“我左右说不过你,但这钱你得拿着,婶儿知道你手里有够吃饭用的钱,但你以后上大学,毕业,人生路还长着呢,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给自己存着点,”朱婶说。

“婶儿,下次吧,这次真是我自己想吃了。”陈默把朱婶拿着钱的手推开了。

朱婶一下子拽住了陈默的手说,“你别跟婶儿犟,你还在读书,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和妙妙都是我的好孙子,妙妙经常在我身边,你不在,婶儿平时也给不了你几个,怎么还能用你的呢?”

朱婶越说越激动,陈默看着她,想了想一咬牙说,“婶儿,你要这样见外的话,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陈默说着,推着朱婶走出了厨房,婶儿到底没拗过陈默,走了两步说,“行,婶儿没你力气大,这钱就不给你了,剩下两个菜我来炒吧,你和妙妙看会书去。”

陈默是想再次拒绝的,但他还没说话,朱婶就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妙妙天天盼着你来陪她一起看书呢,你前两天没来,在我跟前问了几遍呢,你别厨房里钻着了,去看会书吧。”

该做的菜陈默已经准备好了,也没剩多少程序了,朱婶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推辞,便进了屋看书去了。

一条鱼两个菜很快端了上了桌,朱妙第一筷子就献给了那条鱼,吧唧两嘴才说,“好吃,你要不来我都没鱼可以吃,你朱婶婶才舍不得买这种没刺的鱼呢。”

“什么鱼不是鱼?吃肉就是要吐骨头的,”朱婶瞪了她一眼。

“婶儿,我进来时看到外面墙上涂了字,他们说没说什么时候拆?”陈默问。

“说是我们放暑假的时候,”朱妙说。

“安置房在哪里?”陈默问。

“在东城区旧车站那边。”朱妙说。

“那还挺远的,”陈默说,“婶儿,打算好什么时候搬了吗?”

“能住几天是几天吧,在这住了大半辈子了,哪里都不想去,新地方,住不习惯。”朱婶说。

“嗯,”陈默说,“朱妙,搬的时候你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帮着点。”

“嗯,”朱妙点了点头。

陈默看了眼朱婶坐着的椅子说,“婶儿,家里的椅子挺旧的了,到时过去了买两把新的吧,这椅子腿不稳当了,你坐着也不安全。”

“行,你说了算,买椅子也用不了几个钱。”朱婶说。

“陈默,等我们搬了,房子变大了,你要不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朱妙说。

陈默吃着东西没说话。

“你以为什么事情都跟你想的一样简单,说搬就搬,小默想搬,那还得他大伯同意呢,”朱婶说。

“那你到时帮陈默问问,他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嘛,不然以后要找我们,得跑好远的。”朱妙说。

朱婶是有这心思的,他待陈默早就和朱妙一样了,陈默在大伯家的生活怎么样,虽然陈默从来不与外人说,但伯母是怎样的人,朱婶心里有自己的判断。

如果陈默愿意,她是再好不过的,但她也能想到陈默的难处,陈默爸爸离开的时候,大伯和陈默的心情不相上下,大伯心有亏欠,对陈默的关心不比对亲儿子陈冠的少,朱婶是不能在大伯面前张这个口的,而陈默更不能。

“也不远,骑自行车就十几分钟,我一样去看你们的,”陈默说。

“开车都要十几分钟呢,骑自行车怎么说也得半个小时的,”朱妙嘟着嘴说。

朱婶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朱妙,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两个有着几乎相同命运的孩子都在她的身边,她心疼朱妙,更心疼陈默,朱妙从小就跟着她,对于父母的记忆也不多,提到父母,心情已经很平淡了,但陈默不一样,陈默记忆里有太多父母存在过的鲜活记忆了,这种记忆的存在无疑是痛苦大于幸福的,想念某个人的时候,只能不断从有限的记忆中无限次的提取。

除了陈默老爸去世那天,朱婶见过陈默哭以外,其他时候,就再也没见过了,陈默总是看着很坚强,虽然从小开始陈默脸上就不喜带笑,总看着好像不开心,但老爸走了之后,朱婶还是发现,陈默比以前更不喜欢笑了。

陈默不过比朱妙大了三岁,短短两年的时候,朱婶能明显的感觉到陈默的成熟,而这种逼迫自己不得不快速生长的成熟更是让朱婶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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