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用眼过度,眼睛普遍不好。”大爷说。
“是啊。”徐牧庭连连点头。
徐牧庭推着车子找车位的时候看到陈默中午在他面前拽兮兮的推着走掉的那辆车子了,旁边还有空间,他把自己的车子停旁边了。
“庭子,打听清楚了,”刘博承看徐牧庭一进教室就坐到了他的边上,“那人名叫陈默,陈世美的陈,不是沉默的沉,奥赛班的,上次成绩六百八,他们班第三名,全级第五名,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不怎么喜欢说话。”
一中有两个特优班,文科的弘毅班,理科的奥赛班,高一文理分班后就会进行一次考试,只有文理科的全级前四十名才能进入这两个班。
“然后呢?”徐牧庭问。
“然后没了。”刘博承一口气说完了,给人累坏了,小小陈默,分分钟打听完毕。
“介绍相亲对象呢?”徐牧庭看着他。
“啊?”
“我们为什么要问他?”徐牧庭问。
“因为他挡我们办事了。”刘博承说。
“是啊,”徐牧庭说,“因为他挡我们的事了,然后呢?”
“然后欠揍!”毛毛刚从宿舍回来。
“毛毛脑子灵光。”徐牧庭冲毛毛竖了竖拇指,“调查欠揍的人,哪条信息最重要?”
“武力值。”刘博承抢答。
“哎!对咯。”徐牧庭一拍桌子说。
“这个好说,他没什么存在感,也从来没打过架,肯定弱鸡一个。”刘博承说。
“可他个子比老大高啊,”毛毛说。
“毛毛,”徐牧庭很不满的看着他,“我以前没打过比我高的吗?
毛毛认真想了想说,“打过。”
“是啊,打过。”徐牧庭满不在乎的说。
“他是奥赛班的啊。”毛毛说。
“奥赛班怎么了?玉帝班又怎么了?”徐牧庭说。
“老刘是他们班主任啊,你姨父啊,”毛毛又看了看刘博承说,“你爸啊,我们动他班的人万一他告状怎么办,老刘万一……”
“打住打住,毛毛,”刘博承赶紧说,“你这不是火上浇水呢吗,计划还八杆子没一撇呢,你怕什么?”
“我不是信不过我们,我是信不过那个叫陈默的。”毛毛有些担心。
徐牧庭没说话。
“我们这样是不是算欺负人啊?”毛毛说。
徐牧庭抬起头看着他,“欺负什么?谁欺负?我动手了吗?刘二车胎就那样被割了,这能忍?”
“对啊,我车胎被割了,花了我一周生活费换胎啊,这能忍?”刘博承说。
“我们可以把陈冠约出去揍一顿,但陈默有些无辜。”毛毛说。
“无辜?”徐牧庭对这两个字不熟,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都感觉有些拗口,“毛毛,你变了啊。”
“我们一般打架都是有原因的,但陈默也真的没怎么惹到我们,感觉没必要去招惹他。”毛毛说。
“理由在这呢。”徐牧庭把他缠着创可贴的手指伸了出来。
“他割的?”毛毛看着那根手指。
徐牧庭有些心虚,但还是糊里糊涂的应了一声,”啊,他间接割的。”
“那行,那还是把他加上一块收拾一顿吧。”毛毛说。
“这就对了吗。”刘博承说。
“什么时候动手?”毛毛问。
“先解决陈冠的事吧,”徐牧庭说,“放过他的自行车了,那就别放过他人。”
他和陈冠之间没有直接的恩怨关系,他连陈冠是谁都不认识,只是昨天刘博承说陈冠在路上把他车别了一下,让他差点摔倒,他指着陈冠破口大骂了几句,晚自习下了后就发现自己的车气被人放光了,回去一检查车带被割了一条口子。
刘博承和他说了之后,他也没多问陈冠是谁,管他是谁,惹了刘博承或是毛毛的人,就是惹着他了,他的架一半不是为自己打的。
徐牧庭在班里就和刘博承,毛毛走得近,其他人见他拐弯走,倒也落得清闲,他脾气不太好,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完全看心情,有时刚睡醒,第一眼看到谁进入视线了就讨厌谁,理由很简单。
打人也不管对方是天王老子,惹着他了,想打就打了,学校对打架的事情包容度极低,抓住就是退学处理,所以徐牧庭对本校的人从不下死手,也不打脸,也不在学校里面动手。
这种放不开憋屈的打法让徐牧庭非常窝火,所以,职中的有些人就得受点罪,和职中的人打架,就爽多了,一场架下来,全身的血液都疏通了。
还没上课,赶走了刘博承,徐牧庭趴桌子上,教室有些吵,他一只手落到脑袋上捂住了耳朵,中午其实没怎么睡,压根就没睡着,他中午本来就没午休的习惯,有时间开两把游戏,第三把都来不及开就到去学校的时间了。有时也和刘博承毛毛去网吧,当然,也是坐不了多久,有时还得注意刘博承亲爹,也就是他姨父的突击检查,总之,很烦。
手指想要蜷缩一下的时候又感觉到了指头上的创可贴,拇指放到上面搓了搓,陈默,奥赛班的,没什么存在感?那人的模样看着不像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喜欢他的女生应该不会少,就批评他时的那个气场,就不像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毛毛不是怕惹事的人,而是这次要找陈默确实有些强求,但没办法,他让徐牧庭很不舒服。
被奶奶小姑批评一顿,那是心甘情愿,耳朵听着也顺,但不明就里的被一个陌生人那么说一顿,徐牧庭觉得陈默有些莫名其妙,讲真,关他什么事?
徐牧庭和弘毅班,奥赛班的人没有什么交集,两个班的人一个比一个呆,食堂里拿着书边看边吃的人里面十有八九就是这两个班的人,光是看一眼,徐牧庭就困了,两个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