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哭,封渊陵被她哭的阵阵不是滋味,一手搂着她,一手摸去她脸上的泪,“以后不这样了。”
楚灯一下停住,涨红了面庞翁翁道,“没……”
封渊陵微挑唇,和她卧倒,一同入睡。
——
隔日楚灯提了不想再看皮影戏。
但春夭是个会来事的,不能夜间给她耍皮影戏,但有很多民间话本,她搬来了自己的匣子,任楚灯挑选话本,话本里的故事很精彩,楚灯看到精彩处,往往还爱跟春夭两个叽叽喳喳讨论。
这天下午,楚灯照常翻看匣子,一般话本都有书封,她可以很快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故事,她翻了会,发现一本没有书封的,夹在一堆话本里倒是显眼,她拿起来翻开看,霎时间面红耳赤。
但她没放下那本书,飞快过了一遍,直停到其中一页上两眼发直。
刚巧春夭奉茶进来,一见她手里的书,差点把茶杯打倒,匆忙过来,抢了她手里的书背到身后,磕磕跘跘道,“……殿下,这本书是奴放错了,您不能看。”
楚灯哦了声,“这是什么书?”
春夭眼神闪烁,道不出话。
楚灯心尖尖上如蚂蚁在爬,头次冷起来脸,端起了公主架子,“你若不说,我就命人把你送去禁坊。”
宫里仆婢寺人犯了错,都会被送进禁坊,只要进了那里,就别想再出来。
春夭扑通跪倒,战战兢兢道,“回、回殿下,那是……秘戏图。”
楚灯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看到的画面,她强忍着臊,“什么是秘戏图?”
春夭斟酌着用词,“……教授夫妻敦伦。”
楚灯听懂了,夫妻之间做的事,那她和美人姐姐算什么?
她一时坐立难安,但她找不到人来替她解答这个困惑,只能问春夭,“这种事只能男子和女子才可以吗?”
“也不是……”春夭支支吾吾。
楚灯愕然。
春夭道,“有情之人都可以。”
“什么情?”
“厮守一生、想和对方共结连理的痴情。”
楚灯呆滞住,所以楚玉鸢和怜秋是想做夫妻吗?
她原想和美人姐姐好好做姊妹,被她们误导,她也带着美人姐姐糊里糊涂做错了事。
这两人把她和美人姐姐害苦了!
——
入夜下起小雨,封渊陵上了台阶后,落一身雨,拍打掉湿气,他掀开窗户钻进去。
屋里燃着灯,楚灯抱着两条腿坐在梨花小榻上发呆,瞅见他瞬时别扭起来,把脸转到另一边。
软榻陷下去一角,封渊陵坐到她旁边,携着笑问,“怎么了?”
楚灯闷闷不语,头蜷缩在臂弯里,想逃避他的问话。
像只没精打采的小鹧鸪。
定是遇到事了,不想说也没所谓,封渊陵自然不会逼问她。
索性张开手臂自她身后将她端起来,准备回床歇下。
可就在这时,楚灯突然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很避嫌的让到一旁,“我有手有脚,姐姐别抱我了。”
封渊陵愣住,须臾恢复如常,“不睡吗?”
楚灯满心都在想着白日里的事,踌躇良久,最终决定跟他拉开距离,“秋娘夜里时常进出我的房间,姐姐在这里终究不安全,若被她发现了总是麻烦,不然姐姐还是回铜雀楼安寝吧……”
封渊陵面色未变,心下阴冷,转脚踱到窗边,正欲出去。
“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误以为姊妹之间可以随意亲昵,原来那些事只有夫妻间才能做,是我将姐姐带入歧途,姐姐咱们重回正道吧,往后咱们还是好姊妹,”楚灯红着眼道。
窗边的人站立了会,半侧脸勾一抹笑,“好啊。”
说罢,他便翻出了窗,在雨夜里踏步回了铜雀楼。
楚灯看着那扇窗,心底空荡荡的,她跟美人姐姐会不会就此成了陌路?
——
封渊陵一路冒雨回铜雀楼,入内看见荀鲛,率先道,“清河王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荀鲛回道,“殿下,清河王属实倒霉,只因生的像宣武帝,被楚宸元随便寻了个由头给打发去封地,半道还遭人刺杀,差点没命,如今人缩在封地里根本不敢出来。”
封渊陵解了外穿的斗篷丢开,撩摆盘坐下,交代道,“去找个听话老实的女使送来,孤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