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一直在紧紧盯着姜易水,见她倒下率先冲下来大喊道:“快!请太医,顺便送姜氏回去。”
祭祀还没有结束,他还不能离开这里,只能将她扶到宫中,再另行定夺。
宸王扬唇一笑心情大好,终于把这个冒牌货赶走了。
嘉王站在一旁看着出神的宸王,询问这个罪魁祸首道:“你对易水做了什么?”周围都是朝中重臣,他声音极轻,但咬字很重,一双清冷的双眸恶狠狠地盯着他。
宸王故作高深的样子,对他笑道:“天机不可泄漏啊!”他笑得嚣张,随后甩袖离去。
嘉王也不和他废话,直奔姜易水所在的寝殿,刚没走几步就被侍卫拦了起来,为首的侍从行了礼道:“嘉王殿下,三皇子有令您不得出入。”
嘉王道:“今天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十分难看,你们最好识相些。”说着张桉便从人群里赶了过来,看到这么多侍从,连忙将主子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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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一路抱着姜易水在怀里,现在他恨不得马上打道回府,但祭祀还未结束,城外堵得水泻不通,现在出去会直接冲撞了百姓。
他思索了片刻,立即转身将她抱进一座无人的宫殿里。
他将自己的外袍脱掉,把她放在哪里,双手捧着她冰凉的手放在心口暖暖,又抚摸她脉搏查询是否跳动,一边又祈祷着他的易水能够快些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外面几乎乱作一团。
他心里苦,从前意气风发到现在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避如蛇蝎,他失去了太多太多,若是此番易水能回来,破镜重圆,父皇降罪他也毫不在乎。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嗤一声,什么帝王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想想曾经他们有八子,他只看到了太子,只因为那个人是太子!
白日里十二个时辰,除了朝政,那个人几乎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那个废物太子身上!
即使是个废物,在大殿上失禁出丑,也会因他身份尊贵,替他找其他的理由掩盖,甚至要连着贬低各个兄弟也要抬高太子!
身为他的父亲,他的血亲,竟然不惜用自己的儿子的鲜血为太子铺路。
瞧瞧,太子才是他真正的儿子,我们连个草根也不是!
此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手再次紧紧握着姜易水,似是要把她当成一块浮木。
他额头出了虚汗,外面脚步声一直不断停歇,已经过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未醒来?
不是法事已成?半个时辰便能恢复?
他明明瞧见,那道长将五帝钱撒在她的身上,这怎么可能?
宸王喊道:“易水?易水你醒醒,我是琮生啊!”
姜易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琮生?”
宸王大喜道:“你回来了?”
姜易水没有看清人脸,意识也还未清醒,下意识道:“嘉王,发生什么事了?你刚刚有没有伤到?”
宸王扬起的嘴角瞬间慢慢消失,掐着他的下巴道:“好好看清楚,本王是谁?”
痛意瞬间让她清醒,姜易水想起来却被他按在榻上道:“说!你用了什么法子?真正的姜易水去了哪里?”
姜易水这才明白,使劲掰着他的手道:“我……不知道……”
宸王气极道:“你不知道?”又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要阻止哪些道士?”
姜易水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那些道士难道不是嘉王在其中掺和?
宸王见她不言,以为她是在隐瞒什么,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道:“你说还是不说?”
姜易水深吸一口气道:“她死了。”
宸王眼中闪过几分惊诧,姜易水继续解释道:“是在大婚当天,她自戕而死,只留下一封书信。”
宸王几乎崩溃,他还是一口否定道:“不可能!我了解她的脾性,若是没有人相逼,她绝对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一定是你!”
事到如今真相大白,姜易水也全然不顾了,哭得撕心裂肺道:“你凭什么不相信?难道这些年我承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要不是她,我难道会来到这里?我一个人孤独又无助、被你们骗得团团转?差点丢了性命,你难过,谁来替我难过?!你自以为地好,你有问我过快乐吗,那一点是我想要的?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为我还是为自己?你只不过借个人宣泄罢了,就算是为了这个身体,难道爱一个人不是默默守护着她?你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
姜易水一口气全部说完,只觉得身心都顺畅了,这些年身心俱疲,那天不想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