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草木,土壤之下也会有根,逢春长出嫩芽开花,某一天又缠藤绕枝地变成了一棵大树。”她的情意早就不知不觉中,已经树大根深。
小角更心疼了,抱着姜易水说道:“无论做什么,我们几个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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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瘸了这么久,身手还是这样矫健,可惜还是不如我藏在殿中的暗卫,你刚刚都听到了吧?”刘欲对后方屏风中的黑影大声说道。“你们几个放开嘉王,退下吧。”
屏风后面,侍卫将嘉王带到殿前。
“寡人早就知道,你会偷偷跟进来,你们这几个兄弟寡人早就了如指掌。”刘欲笑得像只狐狸,眼角几处有了裂痕。
“儿臣有一事不明,为何父皇执意如此?”嘉王不解道。
“澜儿,你和她青梅竹马,但从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嘉王沉思片刻,从前发现过几处不对,甚至有些疑惑。也是从成亲那天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忽冷忽热。他以为是自己忽视了她,回门那天才会让她受欺负。但一直以来不知如何补偿她,有时姜易水与他有太多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不像是朋友,更不像与相爱人之间,倒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客气,曾经她喜欢的宸王娶了别人她也毫不在意。
刘欲疑惑道:“寡人身体虽然安康,但大限将至,澜儿,寡人对你一直寄予厚望,你们兄弟三人只有你一人,品行、脾性尚可,再磨炼两三年能成大器。”
“父皇言重了,儿臣不如宸王行事果断,做事滴水不露,受得朝臣们的称赞,是兄弟间的榜样。”他脸上平静如水,这句话当年父皇也对刘鸿说过,不过就是为了让他们斗来斗去,成为彼此的磨刀石、谁的踏脚石,这些年见得还少么?曾经同他一起喝茶、骑马的五王,最后只剩下了衣冠冢。
“这恐怕不是你真正心中所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寡人只剩你和宸王两个儿子,有朝一日你们必龙虎相斗。”刘欲抿一口香茶道:“至于八王他血统不正,脾性不宜继承大统,将来赏块封地做个闲散王爷。”
嘉王大骇,可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一切和易水有何干系。他从小便会训任何烈物,但动物和人一样都有天性,却与人不同的是,人会隐藏自己的天性。可她和那些人不一样,也并不想让易水为他折断双翼,这样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澜儿,苟且了那么多年,你该站出来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折说道:“你从小对兵书感兴趣,会利用人心,该下手的时侯也知道不留把柄。”刘欲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张大嘴三人,寡人替你处理了,暂时不会威胁到你的软肋,但你要知道,一旦有了软肋,人就会便得胆怯懦弱。”
嘉王冷汗直流:“这是让儿臣在兵权和她之间选一个吗?”
刘欲笑而不语,挥手道:“天色不早,寡人到了亥时就要安寝,你也早些回去吧。”
直到嘉王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刘欲才扶着桌椅坐下,后背出了不少虚汗,张公公端了药让他服下。
“圣上也应该放心才是,今夜说了这么多,嘉王他也应该明白。”张公公劝道。
“但愿如此”
张桉见嘉王从殿里出来,问道:“王爷,这几日属下还是未曾见过张大嘴那几人的行踪,你说会不会……”
“不用找了……”
张桉有些疑惑道“怎么突然放弃…不找了?”看着王爷的脸色,他有些迟疑道:“那,要回府还是…去北院?”
“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