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对宗闻道:“平江王或许不知,在你失踪后,大王抱恙,他下令让五公子总领军政。大王想让我转告平江王,大王有意封五公子做世子。”
宗闻听后,只笑了笑说:“将军与我之间,还要这样弯弯绕绕地说话吗?知道稷儿身世的人,多也不多,少也不少,稷儿是我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你的夫人,是我曾经的长嫂,这件事,穆怿与将军全都心知肚明,即便稷儿被抬举着,穆怿封了他做齐王世子,这个位置他也坐不稳,穆家的老夫人一直怀疑稷儿的身世,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以后,说不准就有人跳出来,质疑稷儿的血统,顺带把你也给牵扯进去。就算稷儿做了世子,也只是一块磨刀石,穆怿是想拿着稷儿,磨砺出他自己嘱意的继承人。”
李羽很直白地问道:“如此,平江王是不想讲和,一定要与大王开战了?”
宗闻很干脆地下了逐客令:“我不会杀你,稷儿一身武学,得你倾囊相授,有你十几年来对他的悉心教导,他与令郎崇述公子如此亲近,将军也一向疼爱稷儿……将军请便吧,我不想取你性命,让稷儿伤心。”
“我想请将军……把稷儿带回去。穆宗两家即将开战,我不能把他留在我的身边。”
话已至此,李羽与宗稷二人甚至都没有过夜,很快就动身离开了陇西郡,他们二人所代表的那方势力,陇右道上下皆是心知肚明,这是齐王穆怿向宗闻送来的一封无言的战书。
从李羽离去的那一日起,陇右道全军上下开始加固城防,整肃军力,一时间,穆宗两家即将交恶的风声传得到处都是,林巡也得宗闻的吩咐,快马前往武都传递消息,齐王极有可能大军压境,河西节度使府也要做好战前的准备。
宗闻身为陇西节度使,如今齐王极有可能与他开战,他自然也是不得闲的,他忙起政务,时常就记不得顾及自己的身体,宗礼便一直在旁看顾着他,一日,医官前来换药,宗礼当时正好也在,他看着宗闻身上那处箭伤依然毫无起色,亦是忧心忡忡:“阿巳,你的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