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些人不专业啦!”玄风有些扫兴的甩甩爪:“竖着挂根本就没法玩嘛,浪费喽。”
东东见状,倒是起了劲,立着身子,蹦蹦跳跳去咬空中晃荡的布条。
“便宜狗了。”玄风见东东蹦得不亦乐乎,“哼”了一身,扭头便窜到了树上的阴凉处,翘着二郎腿烦躁地晃悠。
“哇,怎么才出去一下,这里大变样了!”剑仔和斑斑嘴巴张成O 形,一步几转头地回到了廊下。
“你们做的吗?”剑仔刚一开口,就发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突然来的人,搞得吊床。”蓝波翘起脚,漫不经心地舔毛。
“吊床?这是吊床?”斑斑眼睛蹬得像铜铃:“比邦邦的吊床,大多了!”
“这干什么用的?”剑仔已经窜上了树,两爪勾着绳结打秋千:“这样吊着吗?”
“是床啊大哥。”玄风在树冠上开口:“想也知道,是要躺下玩的嘛。”
剑仔还没应声,只听一声清脆的弹响,绳结松动,长长的绳子软绵绵拖到了地上。
东东眼疾“嘴”快,冲过去,咬着绳子便开始一退一退地拔河。
“你们就那么玩吧。”玄风没眼看,扭过头嘟囔着:“一点都不专业。”
丧彪和曼巴巡视回来时,看见的便是猫猫狗狗在草坪上扯着落地的横幅,转圈扑咬的景象。
横幅随着钻动的猫猫上下波动,活像个垂死挣扎的红色巨蟒。
“有人来了。”丧彪站住。
“之前的爬树绿人,又来了吗?”曼巴仰头问玄风。
“来了就好了,”玄风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我还没骑够呢!”
“我可是说了不让他们咬吊床哦~”蓝波见丧彪回来,默默划清了界限:“他们没听。”
“没听,还是没听见啊?”玄风拆台:“就你那音量,我在这边都听不见。”
“总之我是说了的。”蓝波蹲好:“没听见怪我咯?”
“哦呦,没听见、怪我咯~”玄风晃着脑袋,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学蓝波说话。
曼巴注意到了丧彪的不苟言笑的表情:“是不能拆吗?”
“拆便拆了,只是......”丧彪看向玩闹得忘乎所以的两猫一狗:“大部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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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彪说得不错。
横幅像是个热闹的开关,猫猫只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宿舍就突然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那栋雪糕住过的,被粉刷一些新的宿舍楼,突然就多了许多进进出出的身影。大包,小包,短裤,凉鞋,络绎不绝,从排水槽上方一一闪过。
“这是大部队汪?”东东抬着眼睛问丧彪。
“低声些。”丧彪按下东东总想往外探的脑袋:“还要再看看。”
“夭寿了。”蓝波缩在树冠上瑟瑟发抖:“全是生人,一个熟悉的都没有。”
“人一来你就缩着,你还能有熟人呐?”玄风小嘴淬了毒一样,专挑蓝波的肺管子戳。
“我不看,我可以闻啊!”蓝波振振有词:“总是掉小饼干的那几个人,我还是可以闻出来的!”
“哦哟,可以闻出来的~”玄风学着蓝波的样子:“就这样抖着闻,能更容易闻出来,是吗?”
“哼。”蓝波伸出下巴,压住了自己颤抖的前爪,没有说话。
直到傍晚,来来往往的人才整整齐齐在宿舍门外排起了队,陆陆续续走向礼堂的方向。
宿舍终于拥抱了片刻的宁静。在这阵宁静中,瑟缩了一天的猫猫陆陆续续走出藏身之地,猫衰毛枯,饥肠辘辘。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观察,不用丧彪开口,猫猫狗狗的心里也都有了数。
每个猫猫脸上都是一样的复杂,一样的悲喜交加。就连最迟钝的菜头,也默默咀嚼着白天观察到的信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总结出了两点消息:
显而易见,有一个坏消息,也有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大部队真的来了——那些五颜六色的人,齐刷刷换上了清一色的绿衣。
好消息是,绿衣人里,竟然也刷新了几个“丢蛋鸡”——墙角,人掉落的饼干,已经堆出了几个赏心悦目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