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非常自觉地翘起后腿,一副十分慷慨的模样。
“这......我......他.......”剑仔来来回回看着丧彪和东东:“这不对吧?东东,你其实已经没了对不对?”
“要相信彪哥!”菜头倒是喜出望外,立起身子把剑仔的脑袋往东东肚皮下按:“都这时候了,你还要不要解毒了?”
“错不了。”丧彪左右调整着东东的角度:“狗狗跟猫猫不一样,这玩意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汪有!”东东抬了下脑袋,对剑仔的磨磨唧唧有些不满。
“其实,我眼睛好像不疼了!”剑仔四脚撑地,往后挣着:“斑斑!先给斑斑洗!”
“我早就不疼了!”斑斑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你现在才说不疼,可晚了!”
“菜头,松手,不要那么粗鲁。”丧彪悄悄递给玄风一个眼神,气定神闲地走过去:“让我看看,好了就不用洗了嘛。”
“彪哥,你看,我真的好了!”剑仔如蒙大赦,努力把自己的眼皮掀起:“是吧?彪哥?”
“嗯......看上去嘛......”丧彪托着剑仔的小猫头,慢吞吞地拖着声音,余光里,曼巴和玄风已经就位:“得洗!”
下一瞬,玄风和曼巴双双扑出,一猫锁住一边,利落地将剑仔脑袋送到指定位置。
“啊我——”
淅淅沥沥的嘘嘘声堵回了猫猫的抗议,剑仔只觉得眼皮一烫,温热的水珠从眼角滚落。
脏了,他脏了。
搅弄风云的猫猫大侠,不会有□□求生的狼狈时刻。
剑仔的骄傲,理想,他行走江湖叱咤一方的热血,也像个倒霉的小火苗般,被“噗”得淋灭了。
“哎呀,眼睛闭那么紧,都浪费了。”丧彪说着,利落地撑起了剑仔的眼皮。
珍贵的液体划过剑仔的眼球,剑仔抵抗的肌肉也霎时泄了力道——
嗯,灭得更透了。
“好了没啊?”菜头歪着脑袋,凑过去查看:“剑仔?”
东东甩甩脚,走开,曼巴和玄风松手,剑仔便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破口袋,两眼失焦,瘫在湿漉漉的地面。
“剑仔?你说说话啊!”菜头摇晃着剑仔的肩膀,像是晃着一坨失去理想的果冻。
“别吵,让他静静。”丧彪拂开菜头:“正常,解毒的副作用,习惯就好。”
习惯?曼巴玄风闻言一阵恶寒——还是一辈子都不要体验过才比较好。
“洗了他,可不能再洗我了!”斑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东东,连滚带爬往后退:“我好了,哈,我根本就没事。”
东东不置可否,只是熟练地翘起后腿,回头看向丧彪。
“不想洗就不洗”,丧彪看着行走自如的斑斑,便也不打算强求:“过来,让我看看。”
“别动!你们休想骗我!”斑斑听了丧彪的话,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度:“你们刚刚就是这么骗剑仔的!”
躺在一边的剑仔鼻子一酸,滚落几颗晶莹的辛酸泪。
“这次是真的。”丧彪摆摆手:“东东,把脚放下。”
“真不骗我?”斑斑狐疑地看来看去,跟每个猫猫都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怎么还不洗呢?”眼神涣散的剑仔起身,整个猫像是被秋雨浸透的鬼魅,连声音带上了几丝沙哑,踉跄着走向斑斑:“解毒好啊,斑斑,这是为你好啊......”
菜头被剑仔的状态震住,戳戳丧彪,压低声音:“彪哥,这也是副作用嘛?”
“没解透,中毒了吗?”曼巴谨慎推测。
“不该啊,看着像中邪。”玄风捋了捋胡子,给出很中肯的评价。
“哪有那么邪乎?”丧彪晃晃脑袋:“应激了,给中二病激出来了。”
那厢,斑斑看着下巴还在滴水的剑仔,跌坐在地,不断往后退:“剑仔,你别走了,我害怕。”
“都是大家的心意,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剑仔看着颤抖的斑斑,只觉得自己的破碎的部分慢慢被拼起:“我都解了,你看,我现在,多好啊......”
“剑仔演的?这么逼真,不像演的啊?”菜头看着剑仔的背影,满是惊讶。
“嘘——小声些,是兄弟吗?是就给他留点面子!”玄风飞快打着手势,仿佛这样就能把出口的话扇得小声一些。
剑仔姿势一僵,失焦的眼神一抖,一时间有些出戏,心里刚拼起来的部分又开始剥落......
“看吧,给他听到了!”玄风眉毛一皱,把菜头捶的脑袋梆梆响:“让你那么大声!”
剑仔苦笑——这位玄风大人的声音也相当洪亮呢......
“好啦,不要吵。”丧彪及时开口:“不是装的——”
剑仔心下一松——还是彪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