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丧彪含混不清:“看路吧。”
新喷的门漆形成了一道强烈的气味屏障,曼巴带着猫猫在楼梯间反复确认了好久,才终于选定了楼层。
“确定吗?”剑仔皱着鼻子:“我怎么完全闻不到雪糕的气息。”
“气息被盖住了”,丧彪吸了吸鼻子:“只能靠数了,要算一算,我们刚刚下了几层了?”
“我昨天留了划痕,这里。”曼巴指向了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叉叉:“刚好能派上用场。”
“啧!”玄风不动声色地用肩膀撞了一下丧彪:“看看,还不如个小猫!”
“哼”,丧彪抖了抖胡须,又不动声色地撞了回去:“我教出来的!”
拐进走廊,还没干透的门漆气味更加猛烈,好在墙上还有曼巴的划痕,猫猫们没费太多功夫,就找到了雪糕的家。
原本满是雪糕便签的床架已被拖走,只有墙角老化剥落的墙灰,还留存着领地标记的气味。
只要还有熟悉的味道在,便总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会牵着离家的猫猫,跋山涉水,重新归来。
好在,猫猫们来的不算太晚。
“要是雪糕在,就好了。”曼巴嗅着墙角淡淡的气息,有些神伤。
“没事,她认识我们,也能认出我们的气味。”丧彪清了清嗓子:“好了,注意,标记尽量铺开,高一些,把这里圈满,目标只有一个,盖过这些人造的气息!”
行动前喝的水此时派上了用场,此时,猫猫一个个膀胱充盈,斗志昂扬。
不仅是墙面——墙角,门框,窗台,一处不落;
不仅是嘘嘘——腮毛,口水,脚汗,通通用上;
不仅有膀胱——皮脂腺,□□腺,趾间腺,齐齐发力;
标记打在了每一个角落,猫猫的气味在门漆布下的迷障中左突右冲,纵横撕扯,终于更胜一筹,破开障碍,漫过走廊,直冲云霄!
剑仔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刚刚一个蹬墙侧空翻,拧身用力,竟然直接把一点标记打在了房间顶。
剑仔正陶醉间,一个纯黑的身影,跃起更高,在天花板上打下一处更为明显的标记,霎时将剑仔的杰作衬托得十分渺小。
剑仔拧眉:“玄风,雪糕又不认识你,你在门口放风就好了,怎么过来添乱呢?”
“怎么?羡慕了?”玄风立起身子欣赏自己的杰作:“不就是那个犟妞嘛,她到处乱跑,你怎么知道她不认识我?”
“嗯?”丧彪脑海突然多了些联想:“你见过她,你没有白毛,她还那么嚣张......”
“不错,那个崽子,可相信我了。”玄风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摇头晃脑地在空气中一捏,仿佛雪糕此时就在她身边,被她揪着耳朵叮嘱:
“你去宿舍区,狐狸精肯定在那群猫里,他们做惯了这种拐猫拐人的勾当,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全是怂怂。放心,我保护你!”
玄风说着,一个划步到剑仔旁边,拎起剑仔的耳朵:“听懂了没,小子。要不是我,你们还认识不了那个犟妞呢!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声谢谢?”
剑仔被拎着耳朵,脑瓜子嗡嗡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怎么他劈头盖脸被玄风造谣一通,反倒要跟玄风说谢谢?
“玄风,你别逗他了。”丧彪晃了晃剑仔的脑袋:“本来就不聪明,再逗就更傻了。”
“那么不禁玩”,玄风大发慈悲地松开剑仔耳朵,顺手拍了一下剑仔脑门:“还不如那个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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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区,宿舍,爬山虎墙。
“阿秋——”斑斑挂藤曼上:“有谁想起我了?”
丧彪走后,斑斑闷头直追了好几步,然后,力竭,躺平,摆大烂。
已经没有了往上的力气,往下看,原路返回似乎比爬上去还要费力。
斑斑自暴自弃地卡住胳膊,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休息一下,无伤大雅。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一旦选择了放弃,便会有一百个借口。斑斑不紧不慢,挑挑拣拣,计划着选出一个最好的出来。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者说,斑斑的计划,没有赶上丧彪的计划。
正思考间,斑斑膀胱一紧,思考直接被打断。
斑斑胖脸垮塌——糟了,把这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