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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就从刚刚认识到无话不谈,女生的友谊就是这样,只要磁场相合,就能迅速推进关系,成为朋友。
“我老板,就是艾力,明明只是个经理,结果公司的人都怕他。我在会上汇报牧场收支情况的时候,有人提出,我们在羊的身体健康上花费太多,很多项目可以砍掉,确保不生严重的大病就行。”
“我觉得有道理,毕竟我们是盈利性质的,减少成本,增加利润,是很正常的。”林初晓说。
方宁:“你也这么想对吧?但是老板让我这么回答:艾力说,这款商品是贵族特供,在奶羊健康监测上必须做到严格,还要拿得出数据来,否则出现问题,这个商品就做不下去了。”
“我本来以为还会有人反驳,毕竟我们对奶羊的检测确实事无巨细,我连它们的心情都得记录!但是我回答完,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连老总都沉默地点点头表示认可了。”
方宁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可置信。
“他们应该是觉得艾力的意见有道理,更符合产品的特性。”林初晓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你怎么解释,艾力这家伙每次述职都让我去,他自己从不到场,居然也没人提出异议!”方宁说到这里,明显更激动了,她总是为艾力穿梭于漓疆和河北公司总部,有一腔的怨气要发泄。
“那就很可疑了。莫非,他是老总的儿子?”林初晓故作狐疑地问。
“怎么可能!谁家少爷跑这里来受罪,而且江总有老婆孩子,我上次见到过。”
“他老婆年轻漂亮,刚三十出头,小儿子也才三四岁的样子。”
“我开玩笑呢,你还真分析起来了啊。”林初晓嗔怪道,惹得方宁轻轻掐了她一下:“我还以为你认真的呢。”
“他那么懒散,肯定不愿意跑来跑去,不过,你就倒霉了。”
“没办法,谁让我只是个小助理。”方宁叹了口气。
方宁跟着林初晓到夏槿家坐了会儿,她在这里借住在一户牧民家里,只有一间小小的卧室属于她,这里的房子租金很贵,还好公司还算人性,给她报销了。
林初晓去方宁的房间坐了坐,忽然想起夏槿说让她早点搬出去的事,于是就问了问牧民附近哪户人家还能借住。
“艾力。”这是牧民唯一会的普通话。
“只有他有房子了吗?”林初晓不甘心地问。
牧民能听懂了,沉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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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夏天,太阳的光逐渐清晰热烈,照得草原一片浓烈的绿色。只有在光下,色彩才能尽显本色,所以夏天的天空很蓝,晚霞也很红。
林初晓和夏槿穿着白色的防护服,两人隔开了一点距离,站在各自岗位上,准备给羊注射疫苗了。
方宁拿着厚厚的档案册站在夏槿背后,她要填写每只羊的各项身体指标。
由于人手不够,牧民们又不会写字,艾力只能亲自上岗,站在林初晓身侧记录数据。
今年多了林初晓,工作进展快得多了。
今天这户牧民叫萨亚克,是一个独身汉,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硬扛,肤色健康,有点硬汉的味道。对比大腹便便的阿尔坦,他实在是很有魅力。
那天会议上,萨亚克有事情不在,因此林初晓没见过他,所以好奇多看了他一会儿。
他一个人管理不了三百来只羊,于是雇了个小工,这小工不是别人,正是20岁的热和木,巴特的大儿子。
他帮家里转场完之后,就回来上班了。
热和木和萨亚克负责把羊捉过来放到秤上,林初晓和夏槿趁机检查羊的全身,再注射疫苗。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接近中午,温度上升,林初晓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薄衫,薄衫有些透,较好的身材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艾力注意力不知不觉分散了,林初晓问他拿疫苗他都没听见。
她疑惑地转头看他,他也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白色体恤,头发在风的吹拂下翻飞,身后是蓝天绿草和连绵的山峦,很唯美的画面。
“你在干嘛?”林初晓皱着眉叫醒他。
艾力回过神来,装作气定神闲地把疫苗递给林初晓,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慌张。
他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明明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但是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林初晓留意,他觉得她有种神秘的吸引力,总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把他的注意勾走了。
不行。
艾力走到方宁身边,跟她互换了位置。
林初晓不清楚艾力为什么换地方,但是她也不想和他搭档,冷漠的懒散鬼。方宁一过来,林初晓这里顿时像过年一样热闹,两个人竟有那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