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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给予放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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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白玉牌又一次到了她的手中。

孟枇杷握着白玉牌,绵润细密的纹路抚过掌心,仿佛二月春雨绵绵洒下,冰雪渐融、梨花胜雪、海棠未雨,刹那间,春意枝头、鹂鸟婉转。

她抬起头,眉眼飞扬,“你这是感谢我救你一命?”

他嘴角笑意如春水漾开,“不是感谢,是喜欢。”

“我收了,马马虎虎也就值上三个月饭钱吧!”

她故作不在意,把白玉牌随便往袖兜一塞,转过身时藏不住嘴角轻轻翘起来。

他轻咳一下,也跟着轻笑,“只值三个月,不是一辈子吗?”

“哼,想得美,说了三月就三月。”她昂起下巴,睨他。

她的眸子水润清亮,如一汪清泉,鼻峰笔挺鼻头微翘,这样昂起下巴说话时,带出一股少女娇俏之感,往日肃然散去,象朵艳艳榴花在枝头轻颤。

他心中一动,眸色略深,脚步向前就想去牵她的手。

“木先生,那我带枇杷他们先回了,有什么缺的,你来我家找我就好,别客气。”孟陈氏已寻到秦学义,急忙忙带他走了出来,

魏尚文脚步一错,转身再行一礼,优雅端成,“婶子走好,有什么缺的小子自会上门,这里先谢过婶子了。”

孟陈氏再次脸黑,一个劲催着孟枇杷快回。

孟枇杷看他一眼,快步跟上。

待走出一段,孟陈氏心有不甘,纠结抱怨,“一个一个急着往上凑,没见过这样热情的,真要付房租了,肯定退得比谁都快!哼,没有自家屋子,没有几分田地,这样的男人嫁给他,喝西北风啊!”

“娘,学义还在呢,你胡说什么呀。”

孟枇杷有些尴尬,手不自觉抓上袖兜中的白玉牌,沉甸甸得如个春槌击打在心头。

“婶子说得对……”

秦学义刚开口,就被孟枇杷一把捂住嘴巴,揪住往旁一拖,“娘,我去送学义,你先回家吧。”

“唉,不是说了我去……”孟陈氏话还未说完,就见她拉着他往长寿桥跑,一会儿就上了乌篷船,船桨哗啦声中荡了出去。

“毛毛燥燥的什么时候才能改,哪个姑娘家不是文文静静的,哎哟,这性子怎么再嫁出去啊!”孟陈氏恨铁不成钢,叹口气,站在桥头见他们划远了才转身回家。

最后一抹余晖从天际隐去,整个天空呈出一种青蓝色,肃穆凝重。

澄湖上已没有渔船,几点虫鸣笼在水草间。

船桨拨动水流,发出单调的哗啦声。

孟枇杷思索着如何开口,听船头秦学义已是高兴地说话,“嫂子,好象我们俩还未有这样单独坐船,只有我们俩个!”

“怎么没有,以前带你去县城玩,不也是我们俩一起坐船去的吗。”她笑了一下,回话。

秦学义一窒,分辨道:“那不一样,那是白天,夜晚这样坐船还没有,再说,那是多少年前了。”

“哪多少年前啊,也就一年吧,我还记得到集市给你买了串糖葫芦吃呢!”

秦学义大窘,“我那时还小,现在长大了,我我,我不吃糖葫芦了。”

孟枇杷轻轻笑。

他也笑起来,笑了一会声音却哑了,目光移到她袖兜处,不自禁看了好几眼。

“嫂子,你喜欢玉?”

孟枇杷一惊,下意识又去摸白玉牌,“你看见了?”

他转过脸,瞧向水面,声音如这湖水般幽冷,“嗯,他送你的。”

她有些窘,松开手故作不在意道,“是他付的饭钱,让我帮忙操持三餐饭食。”

“什么饭食这般金贵,值得这样一块好玉。”

他有些惶然,冥冥中仿佛有不可控的意念左右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到嫂子要离开了,并且是一去不回的那种,他害怕、恐惧,急切想抓住什么,“婶子说,外乡人不可靠,谁知他根底,他在此地是这样,可在老家又是怎样的,他无房无田,身无立锥之地,这样的人难保没有机心……”

“学义!”她低喝。

他顿然住口,神情有些发愣,仿佛自个儿都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嫂,嫂子,我我……”

“别说了。”

她握紧船桨,用力一桨一桨划着,如同要把泛起的杂乱心思全部搅碎,顺着水流飘洒出去。

秦学义僵在那儿,汗湿衣透,心中如洪水奔涌,抨击激荡,冲得胸膛发热发胀。

他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婶子说,等我考中秀才,就让她和嘉树享大福,嫂子,我我,我愿意娶……”

他原想着日子这般慢慢过,待他中了秀才就跟她说出心意,到时可以俩人一起春赏花、夏听荷、秋泛舟、冬尝雪,岁月静好,相伴相偎……

可她救回了他,好象她的心也给出去了。

孟枇杷一下停住船桨,飞快打断,“学义,嫂子只把你当成弟弟,就跟嘉树一样,当成亲弟弟。”

一声落,整个水域连虫鸣都静了。

秦学义面孔瞬间煞白,猛然立起吼道:“我不是你弟弟,更不要做你亲弟弟。”

他瞪着她,眼睛睁得溜圆,鼻翼急速翕合,上前一步急切道:“我我,我不是小孩子,我懂,嫂子,不不,枇杷……”他似咀嚼般,第一次真真把心底喊了好几回的名字吐出来,“我我,我心悦你。”

孟枇杷猛然往后一仰,险些摔到澄湖中去。

秦学义已迈了过来,一把抓住她手,“嫂子,枇,枇杷,我我,你你……”

他满头大汗,心底激荡冲得整个额头都红了,语无伦次,不知如何才好,竟然哭了。

孟枇杷镇定心神,也不硬扯开手,只是缓缓道:“学义,这两年我与婆婆,还有你住在一起,不是有血缘的亲人,却已胜似亲人。你一下失去大哥,心里接受不了,自然就把我看成了最亲的人,我们之间有的不是那种爱,而是亲人之情、姐弟之情。”

“不是的,不是的……”

他连连摇头,眼泪飞洒。

孟枇杷朝他笑一笑,“学义,你此时最该做的是念书,争取考中秀才,等你高中后,会有许多好姑娘随你挑,到时你就会发现嫂子太老啦,完全不适合你。”

秦学义大哭,眼泪一颗颗跌落下来,全都砸到了她的手背上。

船到了秦浦码头上,他僵坐着不愿起身。

“你不怕我跟母亲说,永远不放你离开,做一辈子的秦氏寡妇!”他幽幽道。

孟枇杷望向他,轻声道:“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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