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明景浩只感到屁股上传来一股大力,接着被人踹倒在地。先是一个唐书婷,现在又来一个?他横眉怒目向后看去:“谁?!不要命了敢踹本世子!”
梁依柔冷笑着道:“我。”她来武科细究下来还有这小子一份“功劳”。
她从未练过武,来武科的大部分已经练过一两年武,强度跟着多数人走。这个训练强度对他们还好,对她来说已经算高强度了,平日训练对她来说已经够累了。
唐书婷下课后还会加练,她自然也要留下来与唐书婷一起练。若是平日训练强度是浑身酸痛,唐书婷的则是撕心裂肺一般痛——不是人练的。
她下课后还要和唐书婷回家,听唐康讲一个时辰的算学才回到家中。
刚知道唐康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时,她直接抛下家里教的规矩,喜得一蹦三尺高。现在当真学起来却苦不堪言,每日都要咬牙坚持着。
这小子还养好伤就来挑衅唐书婷,她憋着的气正愁没地方撒。
明景浩看到不该出现在这的表姐,只觉头有些晕,对着跟班道:“扶我一下。”
父亲最宠爱的,不是他,也不是那些庶子庶女,反而是这位表姐。
他自然也招惹过这位表姐,只是表姐哭着去找父亲,父亲每次都将他打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久而久之,他也学乖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故而,他和表姐也能维持住和平。
他咽了咽口水,问道:“表姐,我、你,你怎么在这?”
梁依柔也想起了两人之间的龌龊,想起第一天书院中他的话语广为流传,想起那些转科的女弟子们。
她受母亲舅舅之托,去给那些受到牵连的女弟子赔礼。那些女弟子推拒说不怪旁人,是她们时运不济。她们脸色苍白眼底蕴着委屈,却碍于侯府的权势无法责怪。
梁依柔瞧他不顺眼至极,直接揪着他的衣领往文科走去:“书婷,帮我与夫子请个假。”又对那些跟班道:“你们帮世子和夫子请个假。”
唐书婷听到梁依柔说过的赔礼之事,沉默良久。后来梁依柔说,到时明景浩来她领着人去赔礼道歉。
她有些遗憾,她本来以为还能揍这个家伙一趟。但梁依柔出面,她自然要给点面子,只是应下:“好。”
明景浩不敢反抗:“表姐!表姐!你带我去哪。”
梁依柔横了他一眼:“自然是去赔礼,你自己说过的缺德话你不清楚?”
明景浩在养病期间自然听母亲说过武科其余女弟子转科之事,当时父亲知道后脸色难看的他差点以为父亲想打死他。若不是母亲极力拦着,他恐怕不止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被人牵连打了一顿,他也有些怨气,拉扯着停了下来,道:“表姐,你讲讲道理。不止我,别人都这么想。她们连这点非议都扛不住,说明学武就不适合她们,及时止损也挺好的。”
梁依柔本来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万一知错了呢?听到这番话,毫不犹豫扇了他一巴掌:“我还没告诉舅舅她们没接受赔礼一件事,若是你再说这些混账话,别怪表姐不留情面。”
明景浩敢怒不敢言,僵持在这。
梁依柔看他这幅觉得自己没错还怪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压着性子与他道:“心里想,与直接说出来,能一样吗?旁人说,和你说能一样吗?”
明景浩刚想顶嘴说有什么区别,梁依柔直接打断了他戳着他的胸口:“你是明侯之子,板上钉钉的世子。你的母亲是世家大女,你的父亲是朝中武将。你的姨母是皇后,姨夫是皇帝。”
明景浩听到这还有些自豪。
“旁人说,那些父母自然不用在意。但你说,她们会想这是不是世家对女子的态度,是不是皇后娘娘对女子的态度,是不是陛下对女子的态度。为人父母的,能不顾忌吗?!”
明景浩听到这,也不由沉默,被戳的倒在地上,他嗫喏了两句,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下人这么说,他一起玩的那些朋友这么说,表兄弟们那么说。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也没有去思考过有什么不对。
梁依柔还是没有消气,又道:“你往日受伤,即使你做的不对,外祖父外祖母也会给你送些东西。你以为此次,外祖父外祖母、姨母姨夫没有动静是为何?”
“他们若是送你,那摆明了支持你对女子的态度!”
她看着没有再讲话的表弟,只道:“表弟,你真是被你那些狐朋狗友们带坏了,被舅母、外祖父、外祖母惯坏了。此次赔礼于那些女孩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聊表安慰。此次过后,我会将前因后果告知舅舅,让他好好管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