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臣莒见桓楚离开后,有些困惑,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谭诚:“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谭诚眼观鼻,鼻观心,看了林臣莒一眼:“具体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桓总走之前说这里会有人守着,你可以放心去休息。”
话毕,谭诚就回到了孟玥的病房门口,安静地守在门外。
护士和医生一直不停地在走廊里来回行走着。
医院里又来了一位病人,听周围的人说这人已经快要没了呼吸。
走廊内一时又多了许多家属和隐隐从人群中传来的哭泣声。
林臣莒听了,实在是不堪忍受,便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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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楚离开医院后就来到了公司内。
他将车停下,急忙乘坐电梯来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只见一位看起来十分面善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桓楚。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额头上有着很深的抬头纹,脸颊上的肉很松弛,但眼神却十分犀利。
见桓楚来了,男人淡然笑道:“来了?”
桓楚点头:“是。”
桓楚说完也没有坐下,只是一直低着头,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再次开口。
见桓楚这副样子,男人轻哼一声:“怎么现在还是这副样子?难不成我会把你吃了?”
桓楚无所谓地笑了笑:“哪里,只是许久没有见过您了,”桓楚说着便走上前去给男人倒了一杯茶,“没见您的时候原本有很多话想对您说,但见到您之后,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男人挑了挑眉:“算了,论嘴皮子,你向来都是家里最厉害的。”桓文程向桓楚摆了摆手,“只是啊,你弟弟这两年身体实在是不好,从去年就开始休学,这段日子身体才算好些。”
桓楚将茶递给桓文程,淡然一笑:“父亲何故为这件事情忧心?”桓楚走到桓文程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事情总是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不是么?”
桓文程点点头:“是啊,这些话总是有一定真理的,”说完桓文程忍不住叹了叹气,“只是,你弟弟这身体一直都是这样,我怕等他长大后守不住这么大的基业啊,而且……”
桓文程说着看向桓楚,见他面色有些凝重,便不再说话,只是连连叹着气。
桓楚低下头,绕过桓文程,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静静坐下。
过了很久他才说了话:“不会,只要有我在,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他的语气十分坚定,但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桓文程,神情有些复杂,“到时候,我也会渐渐停下来的,您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心思的。”
桓文程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喝着茶杯里的茶。
桓楚看着,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有些滑稽。
他刚才在说什么?
桓楚微微冷笑,看向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顿时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有些狼狈。
对于父亲给自己分配的工作,他从来都没有半分懈怠过。
自从自己在国外上了学,他就用尽浑身解数想方设法地讨好这个人。
无论是学业上还是工作上,他都尽可能让自己做到完美。
可尽管他已经做到了这样的地步,这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对自己做过最多的表情只不过是静静坐在高处,然后便看着他浅浅微笑。
仿佛他做的这些事情都被他看在眼里,但仅仅只是看在眼里。
他并不会为了桓楚取得过成功而刻意的去笑,也不会见到桓楚生命垂危时而刻意的去哭。
他就坐在那儿,任桓楚再怎么努力,都进入不了他的内心世界,更看不透他的任何想法。
桓楚对这个人起初有些无奈,但随着这些年他经历了很多事情,所以也看开了许多。
大不了是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自己其实强求不来任何东西,不是么?
也许很久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定论,无论好与不好,他都尽了全力。
没有任何人能责怪他,也没有任何人能发自真心的感谢他。
到那时,他离开这个让自己十分讨厌的名利场,从此不再有任何牵绊。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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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太阳明亮而刺眼,透过蓝色的纱窗,曝晒在阳台的地板上。
孟玥站在窗外,静静地注视着外面那颗青翠葱郁的雪松。
她身上披着一件外衣,外面的风有些大,将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了起来。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睫毛长而卷翘,眉头微微紧蹙。
她刚才接了一通电话,是公司里的同事打来的,说是有要紧事要与孟玥当面谈谈。
接到这通电话后孟玥便怎么都坐不住了。
自己本来打算今天就回公司去处理事情,可奈何……
孟玥撇了撇嘴,转过身慢慢躺了下来,但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谭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