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介意。”
“……”
虎王不想再听他们废话:“还啰嗦这么多做什么?你想要这只小妖直接抓起来就是,别误了正事。”
“裘望,你太让我失望了。”话音刚落,巨大的白蛟拔地而起,他张开血盆大口,朝面前的小妖们嘶吼了起来,大妖的气息瞬间化作威压,平镇四方。
“是尊主,他是尊主……”
“尊主没死。”
“是魔尊祁烜,他没死……”
“我们死定了……”
白蛟长尾一甩,将面前的一批小妖全部扫出去,一瞬间兵荒马乱。
为首的虎王和裘望也都呆住了,震惊于祁烜没死的事的同时心思各异。
虎王自知自己不是祁烜的对手,他怎么也没想到祁烜竟然没死。
不是说他已经在秽凉山自绝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明明是狐王的领地……
裘望瞪大眼睛,一方面因为祁烜没死而高兴,另一方面却是嫉恨,祁烜没死,但却跟狐王成了亲?他一定是被胁迫的,君澈这个该死的混蛋,肯定是趁祁烜虚弱之际逼迫了他,简直不可原谅。
不等他们的心绪又结果,白蛟巨大的身躯朝他们压了过来,为了不被压成肉饼,只好赶紧躲开。
“拜见尊主,属下恭迎尊主回归。”
地面上跪倒了一片,他们全都放下武器,半点没有先前那股兵临城下的气息。
虎王见状,怒火中烧,他瞪向裘望,想要他为眼前的状况负责,却发现那该死的玩意正一动不动地看着白蛟,半点意识都没分给他。
简直欺人太甚。
白蛟敌我不分,面对那一群跪拜在他面前的小妖们也是一尾巴拍飞,他嘶吼着要将这一群妖孽全都撕碎,以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
裘望自然不会是个例外,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正好给白蛟一爪扇出去。
虎王后撤出几里外,大喊道:“狐族竟然私藏罪犯,与恶蛟沆瀣一气,你们狐族是想与整个妖界为敌吗?”
城楼上的长老们闻言,下意识看向城楼下的巨蛟,巨蛟此刻正好抬头,一跃而起……
长老们下意识避开目光,四处观望的同时退出好几米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虎王:“……”
“轰”的一声,裘望撞到城墙上,又摔到地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他擦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尊上,是我啊!我是裘望……”
他的声音淹没的小妖们的惨叫与白蛟的嘶吼声里,白蛟所到之处,遍地猩红。
这便是横行妖界几百年的魔蛟真正的实力。
虎王心生退意,他这会儿终于知道害怕,带来的手下死伤无数,这里根本没有这条巨蛟的对手,本来裘望有机会与之一战的,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就一直死死盯着那巨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再三犹豫,虎王还是觉得先撤为妙,他需要更精心的准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么想着,虎王转身就跑。
白蛟自然留意到他的情况,并不打算就这么把他放走,腾空而起,飞扑向虎王。
虎王跑到一半感觉头顶的光被遮住,太头就看到蛟的血盆大口,顿时心都凉了--吾命休矣。
这个念头刚浮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靖川,回来。”
是狐王。
白蛟落到地上,前爪扑地,正好压在了虎王身上,蛟首扭转过去看向城楼,二长老扶着君澈站着城楼上,正哀切地看着他。
虎王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巨大的蛟爪将他整妖严丝合缝地盖着,只要这头巨蛟乐意,随时能将他撕成碎片。
“小白,回来。”君澈尽量带起一个微笑,朝白蛟招手“回来,你答应过我的。”
白蛟终于放过被吓得几乎要翻白眼的虎王,腾空而起朝城楼上飞过来,落在城墙上时已经化回原形。
在裘望眼里,他还是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这一回他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是狐族的妖术造成的障眼法改变了祁烜的容貌,狐族最擅长这档子事。
裘望拳头攥紧,狐王君澈,为什么要坏他的好事?
君澈脸色依旧不好,风一吹还忍不住咳嗽,他抬头仰望着站在城墙上的祁靖川,轻声道:“我们已经成亲了,自成亲那日起你便是狐族的殿下,许多事情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任性胡来。”
祁靖川蹙眉。
君澈朝他伸出手:“靖川,别再造杀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祁靖川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好像无论何时,这只手一直都在,从来都没有放下去过,只是他从前从来都不愿意握住他的手。
祁靖川从城墙上跳下来,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去握他的手,但君澈伸手过来拉他时,他也没有躲开。
狐王如愿抱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心情大好,连身上的伤痛都给忘了。
“尊上,裘望恭迎尊上回归。”裘望跪在城楼下大喊,它的声音打断了狐王与自己伴侣的和谐氛围“尊上,魔教离不开您的带领。”
话题刚落,魔教的其他妖怪们也纷纷跪下,不管刚才有没有被巨蛟伤到,他们都统一口径,迎接尊上的回归。
祁靖川扭头看过去,面无表情。
君澈握住他的手看向城下低眉顺眼的裘望,不由得冷笑:“裘教主,魔教现在不是有你带领吗?祁烜已经是我狐宫的人,可不会再回魔教,这不是正好如你的愿吗?”
裘望浑身一颤,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祁靖川,那人正垂着目光,他被君澈半抱在怀里,也没有要推开他的意思……
君澈也在看着他。
一直都是这样,裘望不甘心,他就这么看着他几百年,却始终无法靠近,他只是想离他更近一些,可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却亲手将他推远。
明明这几百年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裘望的心里的不甘心真在大声叫嚣着。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是我的。
如果目光能化作实质,君澈环抱着祁烜的那条胳膊早已经被凌迟上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