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祁靖川过得十分舒坦，没事就在院子里尝尝糕点品品酒，偶尔到禁地那边泡个澡。

小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日子过得飞快。

宫中流言愈演愈烈，除了说祁靖川长得像君澈那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之外，又多了一个“金屋藏娇”。

祁靖川刚从禁地的温泉里出来，本来想到城楼去看看雪，然而在经过某处院子，听到小妖们的八卦之后，他打算先在这儿休息一会。

这群小妖的聊天内容可比雪有趣太多了，还能听到许多自己未曾想过的内幕。

小妖故意压低声音，朝自己的同伴老神在在的道：“你们不知道吧，大王其实在城里最高那栋楼里藏了一位红颜知己。”

城里最高那栋楼？

祁靖川扭头朝东边看过去，王宫的围墙并没能阻挡他的视线，他看到了那个楼阁。

“那不是座青楼吗？”有只小狐妖大叫了一声“大王的红颜知己怎会在那里？”

祁靖川默默回头看向檀溪，后者默默低下头盯自己的鞋，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鞋子的绣样是如此特别。

祁靖川：“……”

“可现在大王都已经成亲了，那位红颜知己最后只能被抛弃了吧！”

“谁知道呢？”小狐妖故作玄虚地吊了一会同伴的胃口“你们也不想想，跟大王成亲的那位可是只男妖，哪有红颜知己来得销魂。”

祁靖川：“……”

“说得也对。”小狐妖们还表示十分赞同。

“而且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大王本来是有一位竹马的，会娶那位男妖只是因为他跟那竹马有几分相像，试问这样的婚事怎么可能让大王不再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呢？”

“说得对，换成我，我肯定是要去找红颜的。”

红颜啊！祁靖川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几个字。

“所以大王到底喜欢谁呀？”终于有小妖忍不住问“现在住在宫里那位，又算什么身份？”

“这个嘛……难说。”

“要我说，大王最喜欢的肯定是他曾经那位竹马，岁月情长,竹马成双，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至于那位红颜嘛！谁不喜欢美人呢？毕竟是大王，想喜欢多少个都行。”

“那……成亲那位……”

“就是个念想。”那狐妖下定论“不是说他跟竹马有几分相像，看着他，有时候就像是在看自己曾经的眷侣。”

原来我是个念想！

祁靖川默默地想着，就着梅子酒喝了几杯。

檀溪看了看他，又看向院子里那群小妖，似是在思考怎么让他们都闭上嘴，或者说永远都别再开口说话。

只可惜祁靖川没给她这个机会，听这些小妖们闲聊得差不多后起身离开。

檀溪自然是要跟在他身后的，只能放弃让那些小妖们闭嘴的想法。

祁靖川按照自己最初的想法上了城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听到那些小妖们的聊天，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城里那栋最高的建筑上，据说那栋楼顶是不对外开放的，最高那一层一直都是一个秘密。

“殿下，点心。”檀溪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了一盘小点心，托在祁靖川面前。

祁靖川瞟了一眼她手里捧着的点心，又把目光放回那栋高楼上，不知怎的，心里竟然产生出一个想要过去看看的想法。

这么想着，他也确实抬脚往前了，但被檀溪给拦了下来。

檀溪手里还是捧着托盘，她挡住了祁靖川的去路：“殿下，城楼上风大，不如我们回去？”她知道祁靖川想要做什么。

祁靖川：“……”

他沉默了许久，盯着面前这只拦在自己面前的傀儡，他倒是想知道就凭这只傀儡能怎么拦住自己。

他抬起手，半空中突然顿住，他下不去手，面对这张脸，他无法动手。

檀溪还是一脸木讷，她的脸上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只会按照她自己该有的想法去做……

跟她犟能有什么意义呢？

祁靖川将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脸上冷硬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些。

他背着手站在城楼上，盯着先前那栋高楼：“知道那是哪里吗？”

檀溪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