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牛团长醉酒后醒来,想起与长东醉后吐出的话,坐在床上想了许久。随后他起身洗漱,洗去一身酒味,然后又奔赴虎团长的牢室。
虎团长在自己的牢室中没有刻意去遮掩身上的伤口,是以牛团长看到他胳膊上、腿上、脸上的伤痕简直就是称得上触目惊心。
虎团长也是十分的尴尬。他一个堂堂十二生肖之一的虎团长,被兽王打成这般,确实是十分没有颜面,下属来了他都称病不见。
牛团长试探道:“我听闻兽王以前性格是很爽朗和善的。”虎团长跟随兽王最久,从小帮派到称王北区,他都追随着兽王。
虎团长脸色深沉,回忆起从前,道:“以前兽王确实如此,性格爽快,和大家肝胆相照。”
牛团长是虎团长向兽王推荐的,他对虎团长一直感恩不尽。虎团长见他要说的话跟烫嘴似的,百转千回,皱眉问道:“你到死要说什么?”
牛团长一咬牙决绝问道:“大哥,我有今日全靠你引荐,今日小弟我就是冒大不韪也要把这话说出来求证一番。兽王是不是四年前性格大变之后才开始对兄弟们动不动就打杀辱骂?”
虎团长脸色也凝重了些许,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回答。
牛团长直莽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我听闻是因为兽王四年前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才性格大变,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对我们这些人还有近侍又打又骂。你跟在兽王身边最久,这事你知道吗?”
虎团长愣了许久,垂眸凝思了许久,人都是要面子的,为了挽尊,虎团长就含糊不清道:“你从哪里挺说的,为了维护兽王和北区的权威,这事大家都是闭口不谈。”
长东的话得到了印证,牛团长松了一口大气,男人的面子和尊严都回来了。“我就说嘛,原来是因为精神病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他长叹一口气。
虎团长笑了笑 ,依旧含糊托词道:“我有猜测,但不确认,之后我去问问其他几位团长。”
牛团长一离开,虎团长立马就致电其他几位军团长,起初大家都谨慎起见,为了挽尊大家都含糊称是,后来互相致电求证,每个人都这么说,大家那点心虚都没了,一口咬定兽王有精神病所以才辱打他们,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了兽王权威和北区稳定,确实应该忍辱负重。
事成之后,长东将此事禀报东巫主。
岑朝来道:“之后任何事你都不用插手,暗中观察,有变动就直接朝我汇报。”
长东问道:“就这样置之不理?”他不明白巫主为什么让他下了这步棋之后就不管了。
岑朝来意味深长的笑着,道:“兽王已经以身入局了。”
长东还是不解,但是巫主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
落依山听见帷幕外面有人和岑朝来说话,在床上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掀开床帐下床。
长东眼角瞥见一条细长的白腿,愣了一下,立马收回眼睛盯着地板。
落依山走到岑朝来面前抱住他,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然后去洗漱。
长东眼观鼻的说道:“那些军团长真的会认为兽王有精神病吗?”
甲一推着餐桌走进来,确认落依山起床之后他打开窗户,寒风将窗帘和床帐吹得飞舞,沁凉的雪擦过长东的鼻尖。
“不在于十二生肖军团长信不信,而是大家都会去坚定这个说法。”
长东仔细思索着岑朝来的话,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这一招的阴狠之处。受打杀辱骂的人信不信无所谓,他们只需要一个遮羞布。说的人多了,信的人自然也多了,最后兽王有没有精神病也不重要了。
长东看着坐在餐桌前的男人,不由得惊骇。仅仅靠玩弄人性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撼动一个北区,且令兽王身陷囹圄,而且一旦这个局开始,就无法喊停了。
落依山洗漱完,穿着睡袍走到岑朝来身边挨着他坐下。
长东看了一眼落依山,见他在巫主面前丝毫也不胆怯畏缩,行为大方,想起一直就有传言巫主有一情人,甚为宠爱。他看了落依山一眼,这传言是真的。
岑朝来对长东道:“留下来一起吃早餐吧。”
长东不敢不从。和区长一起共进早餐,长东吃得很克制,礼仪举止都十分的讲究。
反观落依山,吃得就随便多了,但不会失去涵养。“阿朝!”落依山摇摇岑朝来的胳膊提醒他,恋爱第一条,要给对方喂饭的。
岑朝来吃了一口早餐,放下咖啡,警告的看着落依山的嘴角。
落依山计划了谈恋爱必做的六件事情,先前岑朝来那一两个月都比较忙,落依山没缠着他必须完成。这几日岑朝来空闲了些许,落依山便拉着他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