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什么好事。
尹造很是无语,但又偏偏拿他丝毫没有办法,只好牵着他的手缓缓往前走。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对了,等下午我就准备回去上班了,你不然再歇两天吧?”
“这么着急回去上班做什么?你老板催你了?”邬孽皱起眉来,停顿两秒,“这不应该吧,我看你们老板应该挺好说话的啊。”
尹造否认:“没有。”
邬孽有些摸不着头脑,又问:“那你这么着急回去上班干嘛?”
尹造不答。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邬孽低头紧抿着唇,显然并不能理解他,但最终还是选择顺着他的意思来:“那行吧,等你下班我过去接你,我下午准备躺家睡会儿。”
尹造赞成的点头:“好。”
忽然,邬孽歪了歪脑袋,伏在他耳畔轻声说:“那你白天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哦。”
“……”
尹造很快反应过来邬孽话中的意思,眼神开始躲闪,红晕慢慢爬上了他的脸颊,女装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但奈何已经答应了也无法拒绝:“……别说了。”
邬孽笑着凑过来:“干嘛?都答应我了你还想后悔不成?”
尹造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有。”
“那不就得了。”邬孽面带微笑,反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加快了前进的步伐,“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羞什么啊,多习惯习惯吧。”
尹造:“……”
*
在内心的想法被尹成舟多次拒绝后,尹鹭予心底郁闷极了。正午饭桌上,他埋头安静的吃饭,万千思绪压着,他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这时,他的母亲夹菜过来:“最近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心事吗?”
尹鹭予一顿,立即否认了:“没有、没有没有。”随后抬眼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尹成舟,见他没什么表情后,才松了口气。
女人点头:“那就好。”
“……”
饭后,尹鹭予心情说不上来的烦躁,上楼时他无意识的走到了尹造的房间门口,此时房门紧闭,但并没有上锁。
他怔愣几秒,还是抬手推开了房门,里面一如尹造走时整洁,偶尔有阿姨来打扫,这里的东西可以说尹造几乎是什么都没带走,迟疑片刻他走了进去。
坐在书桌旁,他抚上书桌上的闹钟,指针还在缓慢的走动着。
发呆时他不小心撞翻了旁边放置的笔筒,笔随即散落了一地,见状他皱了皱眉,但也只好起身蹲下去捡。由于有一支滚落到了床下,他只好弯下腰去查看,无意间他看到了角落放着个布满灰尘的纸箱子。
出于好奇,尹鹭予伸手将纸箱子从里面捞了出来,上面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起身顺便把笔筒整理好。
他怎么还留这么脏的破纸箱,也不怕招来虫子。……阿姨到底有没有认真打扫,也不弄出来扔了。
尹鹭予随意的打掉上面的灰尘后,打开了纸箱,里面存放的东西并不多,占据空间最大的是一个相框。
他拿起垂眸瞥了眼,翻过来后只一眼便让他瞬间坠入谷底——那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掩藏起的自卑被无限放大,他暗暗握紧了拳头,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这泛黄的照片和相框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尹成舟年轻极了,碎发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此时正歪着头眼神满是柔和且专注的看着站在身旁的女人,薄唇微微上扬,带着浅淡的笑意。
“……”
尹鹭予鼻子有些酸,记忆中尹成舟在他面前从未展露出这样的一面,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不过,说来尹鹭予还从未见过尹造的母亲,出于好奇他视线往左移。
只一瞬就被吸引住了,那张脸精致的找不出一丝缺陷,尤其是那双异常有辨识度的眼睛最是引人注意,如秋水般澄澈,浑身上下透着股温婉知性美,正明媚灿烂的笑着。
而那只修长纤细的左手牵着个估摸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好不温馨。
一想到自己与母亲流落在外的十多年,尹鹭予眼神难掩嫉妒,那种不满与怨恨在油然而生,凭什么都是同一个爸生的,生活环境却天差地别?
冷静片刻,尹鹭予把相框放在了旁边,翻看着其他东西。
除了几个写满英语单词的本外,只剩下一个装在密封袋被保存很好的创口贴,并且已经被用过了。
尹鹭予疑惑的拿出来看了又看,怎么什么垃圾都收藏着?
他十分小心的将创口贴从袋子里拿出来看了又看,见上面沾着鲜血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半天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什么怪异的癖好……
“二少爷?您在这儿干嘛呢?”
尹鹭予手一抖,听出来人是谁后,不紧不慢的将创口贴放回袋子。
保姆走近,看到他拿的东西愣了愣,似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感慨道:“这还是大少爷小时候的东西呢,留在这儿好些年了,想着应该有纪念意义,我们也都没看碰,这么多年一直在这儿放着。”
尹鹭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兴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呢?”
知晓两人不合,保姆没敢接话。
“……”
尹鹭予又把相框拿在手里,眸光幽暗,多看了两眼:“阿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东西亲手还给他的。”
保姆一愣:“啊?”
把箱子推回原位后,尹鹭予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