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禾告诉夏惜,她在葡萄园吹了风,身体不舒服,先睡觉了。
她在钻进被窝的最后一条消息,跟夏惜强调:
[惜惜,帮我招待好两位客人,一定要请他们尝一尝咱们的冰酒哦。]
夏惜给Bob和谢其山拿的是地下藏酒室里最好的冰酒。
她对Bob说:
“玛妮庄园的冰酒就是这个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可是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在库存消耗殆尽之前,我们还没有想出来办法,那么庄园可能会破产,葡萄牙和酒厂会跟着一起完蛋。”
Bob耐心地品尝了冰酒的味道,他安慰夏惜:
“放心,我会竭尽全力的。”
谢其山觉得这种冰酒要比寻常的酒更烈,但也可能是因为他平日不饮酒,醉得比常常喝酒的人更快。
Bob和夏惜还在聊天,他先行去休息。
穿过音乐喷泉,他回到英式小楼,上了三楼。
夏惜带他来放过行李,房间虽然不大,但东西一应俱全,足以看出主人的细心招待。
酒精的作用愈发明显,他简单冲了个澡,围着浴巾,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玛妮庄园的冰酒带点儿花果的香气,躺在床上,他也闻到了相似的气息。
花香绕着果香,馥郁的果香里缠绵着甜蜜的味道,直往心尖儿上钻。
脑袋晕沉沉的,思绪轻盈而飘忽,那种香气越来越浓烈,甚至有温热的触觉,真实得不可思议。
谢其山其实偶尔会做这种梦。
终归已经知道那到底是何种滋味,他确实会无法控制地想起来。
第一次在梦里出现这种情况时,谢其山为此感到羞愧,他不应该将现实的错误延续到梦中。
但他又会想,幸好,只是梦而已。
无论多么卑劣,至少不是现实。
在梦境出现的时候,他会闭上眼,因为如果睁开眼,他担心会看到不该看到的脸庞。
谢其山相信,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背叛心,只不过他的第一次因为各种因素过于深刻,但是只要时间一久,那张脸会变得模糊,最后消失。
事实上,作为成年男人,他能把自己的欲望控制好,适当的释放并不是一种错误,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所以逐渐地,他默许了这种梦境的出现。
他腰背的汗滴落,俯下身,仿佛在亲吻一朵玫瑰花。
粗粝的手指有薄薄的茧,这是长期训练留下的痕迹,气血上涌时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拨开玫瑰花的花瓣。
今晚的梦有点儿不一样,虽然他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直到玫瑰花露出尖刺,他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更准确的描述是,他被咬了一口。
谢其山的眼眸瞬间猛然地睁开,他长臂一伸,手碰到开关。
房间内霎时间亮如白昼。
他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清晰的咬痕,而被他扯下来的肉粉色女士丁字裤,扔在雪白的被子旁。
而梁今禾惊恐地坐起来,露在外面的雪白藕臂将被子拉高,遮住低胸的白色睡裙。
她眼睛瞪得老圆,绯红的嘴唇露出不可置信的形状:
“谢二哥?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谢其山瞳孔急剧地缩了一下,他错愕地看向床上的人,血液瞬间倒流。
手指温热的痕迹仍在,顺着纹路流淌的,或许是他的汗水,或者其他的。
走错了房间?
梁今禾说他走错房间了。
有个念头划过脑中,他退后几步,目光骤然带上审视:
“梁今禾,所以……为什么我们的房间是挨着的?”
巧合得不可思议,那可能就不是巧合。
梁今禾的眼圈儿恰到好处得变红:
“谢二哥,讲讲道理好么,你自己同意住三楼的。三楼只有两间房间,我把最好的一间给了你,惜惜给你介绍过庄园的情况吧?这栋楼二、三层的房间是最舒适的。”
谢其山觉得头疼,夏惜在餐桌上介绍了太多情况。
她和Bob一样话多、精力旺盛,整餐饭她和Bob一来一回,两人交谈甚欢,叽叽喳喳像两只麻雀不停地在耳边说话。
所以他根本记不清夏惜有没有介绍三楼的卧室数量。
但是,他记得Bob选了二楼的房间,而他选择三楼的房间。
梁今禾一点儿都没说错。
他确实找不出任何漏洞,的确是他自己走错了房间。
谢其山脸上的愤怒随着质疑的消散,而偃旗息鼓。
然而,还未完全消散之际,梁今禾表现出了比他更大的愤怒。
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左脸打得偏向一侧,梁今禾红彤彤的眼睛倔强地直视他:
“谢其山,你凭什么欺负我?”
白色吊带裙细细的吊带被欺负得一侧落下,她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自己锁骨处的痕迹:
“为什么要无端地怀疑我?刚刚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怀疑,你把我亲得很疼。”
谢其山垂眸,不去看她身上的痕迹,随即又挨了一个巴掌。
这次是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