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辞埋在她颈窝里不说话。
谢君凝只当他默许了,第二天就带着卓雅挑了只狮子狗回来,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顾见辞下了朝回来,就看到那只体型娇小毛发蓬松的矮脚狗,叼着颗毛团球,横冲直撞。
他一侧身躲开了,拉住逗狗的谢君凝,关起门来把她按在怀里不许动。
听说渴望依恋的人都会很喜欢亲人的动物,谢君凝打量他没有一丝涟漪的眉眼,纳闷问他:“不可爱吗?陛下不想陪它玩会球吗?”
顾见辞不答反问:“你不想陪朕批会儿奏折吗?”
谢君凝思忖片刻:“……想,但是只能批一小会儿,等下还要出去遛狗。”
顾见辞又不说话了。
半个时辰后,谢君凝将他环在腰上的手拿开,“该去遛狗了。”
顾见辞默了片刻,放下剔红朱笔,起身道:“朕跟你一起。”
谢君凝闻言一喜,觉得他果然抗拒不了可爱的小动物,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宫人们抱着狮子狗过来,递上布绳,谢君凝刚要伸手,顾见辞先一步接了过来。
她自然乐得看计划一步步行得通。
转到太液池旁,她捡了小石子陪小狗玩耍,却瞥见他在一旁眉心紧锁。
谢君凝抬手将顾见辞拉到了身边一起坐下,拽着他的手,奖励的摸了摸叼回石子的毛茸茸狗头。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抬起前腿。
不满足的去扒谢君凝膝盖,尾巴摇上天,还要她也摸一摸。
顾见辞不动声色将她挡在了身后,眯眼冷睨了狮子狗一眼,攫住她手腕,不紧不慢说:“回去吧。”
谢君凝看了看天色,不觉有异颔首。
晚上她看他仍没有表现出温软,还以为计策失败了,直到睡前,他从背后拢着她说:“你明日不要一人去遛它,等朕一起。”
谢君凝扬起唇角,握住他的手:“陛下放心吧,臣妾会等着你的。”
次日晚,她照常同他一起溜到太液池。
看着夕阳问他:“陛下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顾见辞看她一眼,“不要。”
谢君凝觉得他口是心非,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团团圆圆白白胖胖……”
狮子狗蹦蹦跳跳追着顾见辞手里的玉佩,将字迹踩得一片狼藉。
她见他终于主动陪小狗玩耍,莞尔一笑,也没再继续提这回事。
再一日,她借故腰酸,躺在榻上拜托他:“今天只能陛下自己去遛狗了。”
顾见辞倒无表现出不满,反而俯身吻她,帮她揉了揉后腰:“朕会早去早回。”
谢君凝目送他离去,坐起来捻松子吃,觉得大功告成指日可待。
却没曾想才不到两刻钟,他就转回了静涵宫,抬手将绳丢给了宫人,叫把狗抱出去洗澡。
谢君凝看他净手,坐到榻边,纳闷:“陛下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没带它做游戏吗?”
顾见辞自斟一盏茶,“它今天渴的早。”
谢君凝闻言倒不疑有他。
次日她又找借口不去,顾见辞已熟稔牵起狗绳。一连三日之后,她窝在锦衾里趴在他心口,“陛下决定好给他取什么名字了吗?”
顾见辞对上她飞扬凤眼,却道:“你身体吃不消,把狗交给外头宫人养去吧。”
谢君凝猝不及防,险些没藏住:“陛下溜了它这么多天,你怎么忍心说出把它随便送人的。”
顾见辞面无表情:“朕只是代你溜溜。”
谢君凝不死心:“分明是陛下抢着牵狗绳的。”
“朕不喜欢你把注意力分给别人,狗也不行。”顾见辞毫不遮掩,“代你溜它一两天便罢了,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朕只想陪着你。”
彻底意识到计划全盘失败。
谢君凝心念灰白,感受到他从锁骨吻到脸颊印上一排湿凉,颦眉:“陛下这样的霸道,臣妾可怎么敢要孩子?往后难道也说不要就不要,把孩子送人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