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凝恨道:“我就要出宫。”
看着她固执可气的眉目,他气血翻涌出一抹秾色,苍白脸庞瞬间妖冶冷厉,不知哪来力气,一手将她拖拽上榻。
气急败坏:“这皇宫就是你的家,朕是你的夫君,咱们会恩爱一百年,死后归于一坟!你还要往哪儿去?”
小几被掀翻,他压抵住她腰腹,掐向她皙白颈子却又不舍她吃痛,燥兽般在她颈窝锁骨吮咬舔噬,大手探进衣裙。
谢君凝一慌踢开他。
却被攥住脚踝拉回他怀中,压下腰按在软枕。
他一圈圈拆解缠绕住她,眸子深黑擒住她下颌,从背后抵出她破碎的闷吟。
阴恻恻道:“朕早想这么做了阿凝,你不会以为自己总能占到上风。”
她被啃破唇,捂衣打他巴掌。
反被他拉着手一路吻过,湿凉触感蛇行蔓延至耳鬓,谢君凝蜷在榻上,被抚过之处战栗无声。颤睫闭眼,咬骂:“你浑蛋,我要杀了你。”
顾见辞手臂绕至她身前,给她借力撑身,摇头:“你不会杀了我,你喜欢我阿凝。”
他蹭她柔软耳垂,舔舔:“你瞧,你根本不想离开我。”
她扎到似的踢推他,略有疲倦。
便被他伺机报复,肩颈揺撞。
“顾见辞……”
半是恍惚的绷紧脚背,她背靠在他宽阔肩膀,唇齿碎声泣出失控。
攥住枕头,破骂:“你是个无耻的骗子……”
她溃败,泪声俱下切齿:“我不要你了!放开我,你不要逼我恨你……”
薄弱的理智在一声声怨恨中崩裂。
顾见辞喘声咬她,蛛丝爬遍狭眸不甘心:“天叫我遇见你,你就该是我的!”
“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早晚是我的妻!”
谢君凝寂静无声,他便扶她腰,不疾不徐眯眼追忆:“六年前邀请朕入房留宿时,谢盟主洁明皓月目空一切,依稀如昨。”
她红眼摇头:“别说了……”
他偏舔牙抱紧她呢问:“你当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君儿?你可想过会嫁给朕,想过共赴巫山,想过这般躺在朕的身下,为朕牵肠挂肚吗?”
她如浸水中,脸色苍白:“我最悔遇见你——”
顾见辞轻托起她下巴,狠狠咬得她呼吸支离破碎,“朕就从不后悔,朕只悔没早早要了你,叫你逃进了皇宫,躲了六年……”
“父皇能保得住你吗谢君凝?”
“你喜欢他吗?”
“好乖乖。”
他不满拨开她碎发,捏开她咬死的牙关:“给朕听听你有多爱朕。让阿凝孤单等了六年,朕也心痛,痛到夜不能寐,每每想起你都恨不能像现在这么好好疼爱你一番!”
谢君凝不堪忍受,呛骂:“你给我住嘴!”
“几句话就承受不住了?”他幽幽嗤笑,越发放肆手脚,森然道:“闭着眼睛干什么?为什么不敢睁眼看我君凝,是怕从没睁眼好好认清过你的夫君吗?可朕却将你看得清楚明白。”
“六年前你是白纸一张,六年后你仍一点长进都没有,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心肠那样的软还总想着保护别人,好不可怜呢阿凝,可谁来保护你呢?让朕护你一辈子好不好?”
“你喜欢高高在上,朕捧你到天上。”
“你目无下尘,朕惯你兴风作浪。”
“凭心而论,天下男人谁能比朕待你更好?这样也算骗的话,只能怪你自己不识好歹!但凡知情识趣一点,何至于逼得朕这么对你?”
“别哭了阿凝,朕想你快乐。”
屋檐下风一吹碎铃一揺撞,金乌直坠,大殿漆黑寂寞的只剩袅袅暖香。
纤纤交缠的指尖,冷热交替的发肤,终不过黄粱一梦,她无声无息伏在那里眼泪干透。
滴漏已三更,榻上狼藉遍布。
顾见辞捡起她垂在榻下的手,将她抄抱到龙床上,轻轻盖好被子坐在一旁。触及她空洞目光立时便有几分的懊悔,不该酿成现在这种局面。
只怪压抑太久一点就着。
那些个阴暗不堪的竟全不遮拦。
舔舔发白的唇,他垂睫抓着她手自辩:“阿凝,朕刚刚是吃错了药神志全无,都怪太医……”
她拽回被抓的手,蜷在那里埋头。
顾见辞一抿竟发现手指上沾到了血,小心展开她掐到血肉模糊的手心。百般不是滋味,恨不得以身相替。
她却不肯让他上药,喑声躲闪:“滚开,我不要你惺惺作态的关怀。”
顾见辞不敢再用强,等了片刻才去掰她的手,倒是意外的顺利,包扎好才发现她已然毫无察觉的沉睡了过去。
他便掀开被子,从背后将她纳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