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真的不错啊!”
宁谓缓慢起身,从上面走了下来,将尤克里里随手扔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
“哥哥怎么样。”
白绝盯着他看了两秒,似笑非笑道:“不错嘛,在哪学的。”
宁谓:“洛城。”
说出这两个字后,白绝明显愣住了,但还是缓和了下可能叫洛城名字的地区很多吧。
“这样啊。”
宁谓问道:“哥哥要不要也弹奏一下。”
白绝看了看:“可这里没有我擅长的。”
宁谓拍了拍手:“怎么会没有呢,这不就来了嘛。”
两个人抬着个古筝上来了,放到台上的那一刻,底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舞蹈。
“金莳·天浮。”有人喊了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个古筝是迄今为止最贵的,在百万元左右。
白绝学过古筝,自然也能认出这是最贵的,果然有钱人啊!
“哥哥,这个怎么样。”
白绝凝视着他似乎要看出他脸上的漏洞:“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我要是不会呢?”
宁谓微微弯下腰凑在他耳边说:“哥哥莫不是忘了,之前古筝大赛第一名的事。”
他倒是把这茬忘了。
吵闹声再次如约而至,昏暗灯光下,人群攒动如浪,身影在烟雾缭绕中隐现。
白绝踏上舞台,他坐在凳子上,面前的古筝摆放在桌子上,抚摸着琴弦,似乎与银白色的琴弦融为一体,身后墨黑色长发被某处不知名的风吹起,在身后肆意摇晃,摆动。
清脆的声音响起,指尖轻扬,轻轻搭在琴弦之上,如灵动的蝴蝶翅膀。刹那间,弦动音起,清脆之音仿若玉珠落盘,声声清脆。
随着指法变幻,勾、托、抹、打交错运用,音符从指尖流出,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又好色宛若蝉翼,低声垂帘。
在他身后不少人拿着乐器纷纷走上来,电吉他声嘶力竭,鼓点如雷贯耳,贝斯低沉轰鸣,乐手们尽情摇摆,汗水飞溅。
多种音乐混合在一起,不显得混乱,反而更有调调,沉醉动人。
台下观众热情高涨,尖叫欢呼,跟着节奏跺脚、跳跃,身体碰撞,头发肆意飞舞。
这一晚算是肆意潇洒了,白绝出去后感觉浑身都放松了。
后面几天时间里,楚涵同他见面并聊了聊最近事态的严重性,恐怕许多人都需要心理咨询,来缓解,二人吃了顿饭将资料转交到手后,楚涵还询问了他许多心理上的问题,一一解答过后这才散场。
就在距离15天时间还有三天的时候。
白绝又接到了一起案件。
这天一如往常,白绝来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外面许多人在闹事。
有个大妈抱着遗像跪在门前,痛哭着:“丧尽天良啊,我儿子怎么会突然上吊自杀,你们要是不给个合理的解释,我今天就不走了。”
“没想到你们如此包庇罪犯,我那善良的儿子怎么会惨死。”
白绝绕过那大妈走进去了,楚涵站在原地急得跺脚,在看到他来之后双眼瞬间有了神:“学长,你看这可如何是好,今天肖队不在,恐怕这几天案子很多,前几天都没让你休息好,今天,…这可如何是好,你看那大妈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上吊自杀,如今她闹到这儿来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来也是,唉,那大妈本来就只有这么个儿子,她的丈夫早早离世了,自己一个人拉扯大儿子,可如今儿子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白绝眸光微冷:“让她进来。”
他当然明白,大多数是因为游戏的缘故,但有的东西恐怕不是游戏,而是人心,一个人在说谎时是会被别人看到的。
安静的房间里压抑低,只有微弱的灯泡在上面不停的闪烁。
大妈紧紧的抱着遗像坐在对面低声痛哭:“丧尽天良啊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儿子找凶手,却偏偏还要告诉我根本没有凶手是他自己自杀的,他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我要投诉你们。”
白绝双手交叉:“你儿子最近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没…没有。”
“没有?再仔细想想到底有还是没有,你儿子最近是遭受了你的打击。”
大妈情绪异常失控,手里的遗像竟然掉落在地,她急促的喘息着:“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打击我儿子呢,你竟然把罪名扣在我头上,简直是栽赃陷害,你们领导呢我要找你们领导。”
白绝眉眼含笑,拿起旁边的白色手套从而不迫的带上了,随后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个圆推到大妈面前,手指间不停的点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从你进来开始脚步不停的发抖,况且你抱着你儿子的遗像,可你儿子的遗像上分明就是笑脸,你连给你儿子来得及照遗像都没有,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想要赔偿金?是吗,你现在就和这圆一样,折了孙子又陪兵。”
“错,你说的全都是错的失去儿子的痛苦你根本不明白。”大妈气急败坏,站起来大吼。
白绝身子前倾气急败坏的笑:“呵,我当然不会痛苦,我又没有儿子。”
“我之前出门记得你买了许多保险,那买这些保险又是干什么用的呢,想要钱,你究竟是欠了多少钱?竟然不惜毁掉自己的儿子来获取赔偿金。”
大妈平抚了一下胸口,坐了下去低声说:“不是我杀他。”
白绝:“当然我知道不是你,另有其人,对吧。”
“你逼迫他,以学业为要挟,按照这样来说,他应该不是你的儿子吧!那他是谁呢,你丈夫死了,如今只和儿子相依为命,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唯一的羁绊就此陨落?那事实就说明你还牵连起另外一个案件。”
“你把儿子换掉了,从一开始从生下来开始。”
“你你怎么知道…”大妈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开始求饶:“别告诉其他人,我也只是为了让他活下去,他不该生在穷人家。”
白绝低笑:“所以你就把别人的儿子调包了,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动作,你的神情,你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你…”
自从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女人,内心潜藏着数不清的人格,有善良,有悲哀,有慈爱,有嫉妒,有仇恨,有羡慕。
然而羡慕往往是这些东西的最开始化。
一个人只要有了羡慕便会嫉妒,而善良慈爱则是最先开始的,这些东西一旦被掉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儿子去世,无非就是这几种事件,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随口一说,而你恰巧认罪了。”
大妈眼神逐渐变得很辣,双眼充血,想要过去,幸好被门口及时进来的两个警察拦住了,大妈被拖了出去大吼着:“你个贱货,你就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凭什么?凭什么,我就是让他怎么着,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这样我的儿子就能平安一生了。”
大妈领导被拖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喊着。
楚涵从一旁走过来,浑身鸡皮疙瘩的看着被拖走的大妈,再看到里面静坐的白绝时,她放缓脚步朝里走。
手里拿了个橘子,“呐,给你吃,学长,哦,不,白顾问,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心理专家。”
白绝被她这么一夸逗笑了:“我可经不起你这么夸啊!”
楚涵:“这怎么能算夸呢?你本来就很厉害,学长有时间多教教我啊。我现在看到这种人我都不敢和她说话,不像学长这么厉害。”
白绝剥着她给的橘子放入口中:“首先你要想看透别人的心,就像要看他的表情动作,甚至是言语,每个人都有微表情,这种表情一般会将内心的事情给诉说出来,恐怕这就是微反应。”
楚涵听的一塌糊涂:“算了算了,我还是不太懂,有时间多找学长补习补习功课吧。”
“对了,学长,肖队说等会让你去一趟南江大厦,那发生了一起命案,需要你帮忙分析分析。”
白绝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行,几点去。”
“现在是9:20,10:30去吧,他们现在在整理现场。”楚涵边说边往外走:“行,学长,那你先忙,我先走了,我要先去处理一下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