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闻觅烟!叶阳嘉!?”
走廊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林逐月左右看了看,两侧都不见同伴的身影,只有愈发浓重的黑雾。
林逐月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扫把。她抬起手,试着将灵力注入红色手镯中,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线,连接着时灿先前去往的方向。
林逐月追着线走过去。
但她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人。
好奇怪。
这座居民楼的走廊有这么长吗?难道又遇见鬼打墙了?
林逐月的心砰砰直跳。
“哒”、“哒”、“哒”……
心跳之外的声音出现了,从小到大,由远而近,而且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那个穿着碎花布裙子的女人从黑雾中走出来,她仍旧披着长发,踮着赤裸的双脚。
林逐月只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女人离林逐月越来越近。
林逐月也越发地紧张,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女人像是没有看见林逐月一样,直视着前方,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林逐月骤然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后背发凉,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握着扫把,朝着红线指引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她又看见了光。
是刚刚的那道房门,房门敞得更开了些,白色灯光倾泻出来,里面仍然有着悦耳的欢笑声。
林逐月没有驻足,快步离开。
可是,走了一会儿后,她又一次看见了那道房门。
“哒”。
“哒”。
“哒”……
穿着碎花布裙子的女人再度从前方走来。
就在林逐月以为她又会无视自己,擦身而过的时候,女人稍稍低头看向她,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森然,带着看野狗看猎物一般的残忍。
林逐月恐惧到了极致。
但女人依旧没有对她做任何事,笑过之后,又如同之前那样抬起头,直直地朝着前方走了。
林逐月深呼吸了几次,也开始朝前走。
走着走着,她又一次遇到了那道房门。
她的情绪开始有些崩溃了。
大脑里有一道声音对她说:“进去吧。”
“进去吧。”
“进去看看吧。”
“里面很好的,进去就不会这样害怕了。”
林逐月没有进门,而是选择继续往红线指引的方向走。但果不其然,在不久之后,她再度遇到了这道房门。
林逐月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门边。
“哒”、“哒”、“哒”……
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披着一头长发、穿着碎花布裙子的女人再度从黑雾中走出,逐渐接近了林逐月。她看到林逐月驻足在门前,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森然残忍的笑容一直在她脸上,没有消失。
她走到了林逐月身边,不再往前走,而是侧过身来,低头看着林逐月,对握着扫把的林逐月伸出了手。
她伸出了两只手。
在对方状态良好的时候,要善意地邀请和帮助对方,只需要伸出一只手。而伸出两只手,一般是为了推搡。
她的手也的确是伸向林逐月的肩膀的。
在那两只手触碰到肩膀前,林逐月高高地举起了扫把。
她将扫把从左边用力地挥向右边。
砰!
长发女人被打得偏过头去。
“进你妈进!”
林逐月又将扫把从右边抡向左边,
“走来走去很有意思吗?大半夜的在楼里哒哒哒地走个不停,你有没有素质?”
砰!
长发女人的头又被打得朝另一边偏去。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林逐月将扫把从上面用力拍下去,
“你他妈的是双色球买中了还是抽中环球旅行套票了?脑残!神经病!”
“林逐月!”
林逐月终于听见了时灿的呼唤声。
还有好几道仓促的脚步声,是时灿、闻觅烟和叶阳嘉在朝着这边跑。
时灿急切道:“你怎么样?没事……”
“吧”字还没说出口,时灿已经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穿着碎花布裙的长发女人被一杆扫把摁着脑袋,面朝下趴着,正在猛烈挣扎。可是无论如何挣扎,她都无法撼动压在脑袋上的扫把。
林逐月握着扫把气喘吁吁,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气得。
时灿:“……”
叶阳嘉一手搭在时灿肩膀上:
“怎么样?高贵的持咒人先生,她够资格做你的搭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