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沄扶住程逸风,李麟连忙说:“装?我可没推你!”
程逸风说:“微臣人轻言微,不敢罔言。太子伤害微臣也是应该。”
李麟被眼前这小绿茶气得倒吸一口气,指着想说什么,却被陈沄一手拍下他的手指,“伤人还指来指去,没礼貌。程大人,你还好吗?”
“微臣没事,小摔伤而已。”然后走几步痛得捂住脚嗔了一下。
陈沄扶住程逸风说:“到屋子内上点药吧。”
“没事太子妃,微臣休息一下便可。”
这时候,李天翔气冲冲地来到工部,然后把手上的木棍扔在地上:“看看你们做的功夫?幸好没拿去队伍,否则可是伤害一片将领士兵了!这次你们要担起责任!去父皇说事去!”
程逸风眉头一皱,然后走过去说:“六皇子,微臣所见,两位殿下都有按照标准执行,怎么突然有问题呢?”
李麟陈沄看到程逸风的脚相安无事一样走过去,只能欲言又止。
李天翔却不理会,“本王不管,自己看着办,要么本王上奏!”
程逸风刚想说什么就被李麟阻止。李麟走去李天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间请教一下你皇嫂,她做的东西挺有意思,能琢磨出不少新玩意儿。做人也是一样,不断尝试,方能找到自己的路。”
李天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想到李麟会说出这番话。虽则一直对李麟抱着普通的情感,也没有争太子之位的想法,以往他只觉得太子是个一心争权的人。
陈沄走过去把李天翔带走。李麟和程逸风疑惑地互相看看,他们不知陈沄意欲何为。但是深知陈沄也是想劝说李天翔。
“六弟,你最近会在早朝上伤害了你皇兄,对吧?”
李天翔推开陈沄:“与你无关。”
“那可不一定。你可知道狗急跳墙?你伤害我夫君,我会伤害你和你的亲人。就如同你皇妹造反,我们本无意伤害,却不得不一击致命。”
李天翔并不理会,然后准备离开,接着陈沄拿出当时给李央央的戒指,走前几步塞给李天翔,“这戒指是宝物,送给你皇妹当做婚礼,如今另外一副送给你。”
李天翔拿起来对着天空,那一刻,双目瞪大,他能认出来手中的瑰宝。
“在他人手中,它不过是垃圾。实际上,它能作为战斗用,也可作为观赏用。其价值比千两黄金还贵重。与其比起不重视自己意愿之人,还不如自己掌握轻重贵贱。种子也会长大为他人遮荫大树。你该长大了。”
陈沄说完,微微一笑,然后离开。
李天翔捂住双脸,从来没有人鼓励他做自己的事,陈沄是第一个。
“皇嫂,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本王说过这种被鼓励的话。”
陈沄微微一笑,然后打算回去继续工作。
这个时候,花花抱着孩子跑进来说:“太子!太子妃!出事了!孙淑妃被关到大理寺!说是伙同八公主和他国通敌!”
这时候,李天翔叹息一声,然后离开工部。
李天翔,李麟和陈沄来到大理寺门口,宋御史惊案一拍,他怒斥:“孙淑妃,证据确凿!还有何话可说?”
孙淑妃下跪着说:“本宫无罪!本宫不会承认信上字体是本宫所写!本宫没有通敌!”
李天翔推开所有人,来到前方下跪。
“本王有证据...证明孙淑妃有罪。”
孙淑妃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儿会出卖自己:“翔儿!你...”
李天翔看向自己母妃,想到陈沄说的话,深深知道,自己被控制了的人生,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只会越做越错。想到这里,李天翔对孙淑妃微笑一下,然后深呼吸一下。
“母妃!儿臣不愿意再手足相残!儿臣不想当太子!”
“你闭嘴!”
“儿臣一定要说!儿臣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出世间上不存在之物!儿臣想拜皇嫂为师!你究竟有没有为儿臣想过想要与不想要之物?”
李天翔大声呐喊,似乎把前半生的苦闷都吐出来。
“可是...你不做第一,就会被欺负被杀害。帝王本无情。我们母子没有力量,又赖何以生存?”
李天翔抱住孙淑妃如撕裂般低吟:“你不是想要权,也不是想要财,而是想要爱。你每天都向儿臣诉苦,诉苦父皇已经二十年没有进入过你寝殿。母妃把一切寄托在儿臣身上,但是儿臣很痛苦啊...”
孙淑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拍了拍李天翔的背:“翔儿,母妃知道你很痛苦,但母妃也是没有办法。母妃只是想让你有更好的未来…”
坐在一旁的李烈骜深深呼吸一口气,他深知,自己辜负了一位痴情的女子。而后宫森严,不得不靠力量防止被小人陷害。
“儿臣已经长大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了,而且是在母妃你教导下的。所以...请让儿臣独立吧!”
孙淑妃哭起来了,这是她嫁过来皇宫第一次哭得如此痛快。
李天翔拿出一块令牌说:“这个是楼煌国入宫令牌,母妃本来打算占地为王,退出宫廷,让儿臣作为藩王管理,所以勾结东洋列国。楼煌国才把入宫令牌赐予我们。这一切,都是李央央逼母妃的!并非母妃真正意思!”
宋御史叹息一声,看过以后,也温柔地再次询问:“孙淑妃,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孙淑妃轻轻推开李天翔,低下头说:“臣妾孙嘉文,认罪。”
李烈骜淡淡地说:“孙淑妃通敌勾结,理应按照叛国罪理应族诛,鉴于被迫行为,朕决定,剥夺封号,孙淑妃娘家一家流放三千里外。终生不得返京。孙嘉文杖罚五十。李天翔大义灭亲有功,封为西北木儿察任藩王,封号翔王。”
孙淑妃向着李烈骜深深叩下头:“陛下...谢不杀之恩。今生文儿无法再长伴你左右。愿...陛下安康。”
陈沄低声问:“这证据怎么好像...”
李麟捂住陈沄的嘴巴低声说:“这个令牌是真,但是李央央逼害淑妃是假。父皇对孙淑妃有愧,当年误杀其父,所以二十年不敢踏入其寝殿,如今发生此事才知道误会加深到无可挽回,此事宋御史也清楚。所以大家都知而不言。再说,赐老六藩王封号,足以是对孙淑妃的回应了。”
陈沄叹息一声,说:“妾认为是不喜欢。对一个人,不管身份、外貌、财富、权力再怎么改变,喜欢你是有一百万个理由,讨厌你却是无穷无尽个理由。并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对你改变。”
李麟握住陈沄的手说:“离开吧,这个算是给他们最好的结局。”
陈沄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一起回去,踏在冬季的雪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