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踢了一下,现在有点隐约的痛。”
李麟伸手过去搀扶陈沄,陈沄一言不发地推开李麟的手,便任由时路扶着她走入酒肆内。
时路扶着陈沄来到微微日光照射的后房坐下。
“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下。现在人开始少了。”
陈沄也点点头。
当时路重新回到店铺,看到李麟依然帮助他为顾客收拾碗筷和传菜。
时路便不耐烦地走到他旁边让他离开。
“我不会给你报酬。你给我离开。”
李麟看了看时路,然后平静地说:“我不需要你的银两。只是我习惯上帮人帮到底。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劳役小沄。”
“她要赚取生活费,所以才求我家给她赚钱的门路。本来想劝说,但是她依然坚持自己劳动自己赚钱。”
李麟放下食物给客人,然后转身一边指着时路的胸口,一边逼退时路,还说:“如果在我身边,她,不可能受这种苦。你有财力,可我有权也有财。你应该远离她。”
时路捉住李麟的手一扯,把他扯开到一处,然后换做他来逼退李麟:“李公子是吧?冠以我乾坤国国主同姓,却没有他们的睿智。告诉我,陈沄在你心目中是棋子?玩物?交易对象?还是爱慕之人?”
李麟眼神闪缩一下,然后捉住时路双肩,推开一边,逼退时路,嘴里含糊其辞反问:“是何种也好。我们之间轮不到你提及。倒是时兄你可知,其一,你不可能也不敢得到小沄,其二,你时家再敢得罪我,将会面临诛九族之罪。”
时路意识到李麟的身份不简单,不由得直摇头,但是想到陈沄,他马上捉住李麟双肩,然后大喊:“停!难怪陈沄说她对你只有恐惧。”
李麟听到这一句话,意识到陈沄的状态源于对他的恐惧。他认为陈沄惧怕自己的权力以及被当作棋子。
“如果是这样,我更加要解释清楚。”下一刻,李麟慌忙走进后房。
当陈沄还在淡淡日光的房间床榻上躺着,李麟突然闯进来,然后抱起陈沄离开。陈沄惊叫起来,甚至不停地拍打李麟,口中不停大喊“放手”。
李麟甚至不顾时路的阻止,他那功夫以脚让时路很快被击倒在地上。
陈沄一直以抱姿被送回自己家的床榻上。累得李麟气吁吁手脚都快麻了。守诚见形势不妙,一个人默默走出屋子。
陈沄坐起来,然后用枕头砸在李麟身上。
“你这混账!给我滚!”
李麟格挡几下便把枕头夺过来,然后扔到床上。“本王是看不过眼!明明对你已经足够让步,足够温柔,为何你还要惧怕本王?时路那小子说几句,给你一些小恩小惠你就沾沾自喜,被人卖了也不知道!你这人就是爱急功近利!”
陈沄大声咆哮道:“你知道个屁!”然后陈沄紧握衣衫幽怨地看着李麟,“你可知道我一个人在这五个月如何生存?我不是你们皇家之人,没有活计我就没银两养活自己和肚子的孩子。我只能依靠别人。”
“那么为何不依靠本王?”
“够了,我不想对你解释,我累了。李麟,如果你真的要皇嗣,生了以后把抚养权交托于你。但是孩子我有权利探望。然后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李麟听闻,便知道对方态度强硬,非得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就那么不愿意跟本王回去吗?本王害怕你失去更多依靠。本王现在在为你创造更多的依靠,譬如寻找家人。所以请你相信我一次,一次足矣。”
陈沄心中一颤,但是她又不敢相信,曾经要打掉自己的孩子的男人,现在会为自己寻找家人。她害怕又是一句谎言。但是事到如今,他让自己回去京城又有何用意?她不懂,她只有害怕与不信任。
想到这里的陈沄低下头,低声哀求:“你究竟在想什么?一时间只要我孩儿,一时间还要我跟你回去。你想折磨我到何时?我不懂你,真的不懂你呀!”
这时候,时路走进屋子,然后拉开李麟,顺势一拳打过去李麟。
“你给我离开此处!我告诉,陈沄,我保护定了。哪怕诛九族!”
陈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李麟用诛九族来威胁他人,那一双失望又悲伤的眼神望向李麟,仿佛一把利刃穿入他的心中。陈沄弱弱地说:“你竟然以诛九族来威胁他人?那你还有何不敢做?放过我们,离开。”
李麟摇摇头地后退,绝望地闭上眼睛,然后一口气冲出屋子。
走到半路,便给守诚叫住。
“堂堂太子哭什么哭?你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李麟停下来,望向守诚实,那已经泛光的双眼几乎遮掩不了他的悲伤。
“我也不知道。明知道大家不过是互相利用。但是总有一股不甘的感觉。”
守诚哈哈大笑,然后说:“徒儿亦是这般。你们二人啊,总是对彼此的关系、对自己的本心,避而不谈,任其混沌不明。”
“老祖,这边求你支个法帮帮忙。我好像已经疯癫一般,失去了耐心与沉稳。求求你帮帮我。我想让她信任我。”
守诚摇摇头地微微一笑,然后说:“首先,虽然她性格反骨,但其实很无安全感。你要用行动打动她。就算是谎言,必要时也要说出来。然后,你后天去附近那北风山寨,根据推算,那边有傻徒弟的家人的消息。不过...那个山寨可凶残了。”
虽然知道危险,李麟还是决定帮助陈沄寻找家人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