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路虽被陈沄婉拒,却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陈姑娘莫要多心,只是这草莓园的景色极美,我想着姑娘或许会喜欢,才冒昧相邀。”
陈沄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后说道:“时大哥一番好意,我若再拒绝,倒是显得我不近人情了,只是我行动不便,怕拖累了时大哥。”
时路连忙摆手:“姑娘说笑了,能与姑娘同行,是我的荣幸。”
两人刚离开,李麟也刚好来到。
“她是何人?为何与小沄那么亲近?不对,吃什么醋?不就一友人而已。她为我生皇嗣,我为她提供价值。大家关系不过如此。嗯,对,仅仅如此。”
时路不时地在路上介绍着沿途的风景,陈沄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回应几句。
不多时,便来到了草莓园。只见那一颗颗娇艳欲滴的草莓在绿叶的映衬下,宛如一颗颗红宝石。陈沄不禁被这美景吸引,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而李麟躲在一路上的树后,远远望去。
时路看着陈沄的神情,心中满是欢喜,他走进草莓丛中,精心挑选了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递到陈沄面前:“陈姑娘,尝尝这草莓,刚摘下的最为新鲜可口。”
陈沄微微一怔,想要拒绝,可看着时路真诚的眼神,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便轻轻接过草莓,放入口中。草莓的香甜瞬间在口中散开,她不禁赞道:“这草莓果然美味。”
时路看着她满足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靠近陈沄,轻声说道:“陈姑娘喜欢便好,这草莓园是我偶然发现的,每当我心情烦闷之时,便会来此,如今能与姑娘一同分享,这草莓似乎更加香甜了。”
李麟倒吸一口气,手中捏住的花草都快变成一团渣,“这不是登徒子的表现力吗?看来年中不少姑娘被他骗住。”
陈沄能感觉到时路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时大哥,这里的草莓真的很不错,你也多吃些吧。”
时路察觉到陈沄的疏离,心中有些失落,但仍强装笑颜,与陈沄在草莓园中慢慢走着。
忽然,陈沄脚下一滑,时路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手,而陈沄靠在突然出现的李麟怀中。
陈沄看到李麟的瞬间,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小沄,终于找到你。”
陈沄马上闪缩到一处,幽怨地说:“对不起,请你离开此处。”
李麟叹息一声,看了看陈沄那大大的肚子,明白到胎儿已经保住了。“我无法再抛下你们母子二人。过去是我错。我已经与她划清界限。现在是带你回去。”
陈沄下意识捂住肚子,却冷冷地对李麟说:“你别误会。腹中孩儿是我的。不是你的。我会独自将他抚养长大。今后,请你回去享受你贵族生活。”
陈沄刚想走,李麟便握住她的手臂:“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对,这话何解像我们已经相爱一样。”
陈沄也好像意识到什么,脸红起来,低下头。
时路松开李麟的手,然后来到李麟面前说:“你抛弃了她,伤害了她。如今还回来,算什么?今后你莫要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以及腹中孩儿。”
李麟怒视着时路,眼中如烧着怒火:“你凭什么认为你能照顾好她?你可知我们之间的过往以及她的一切?”
陈沄拉上时路带走,李麟在身后跟上。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搞得好像小妇人躲夫那般。明明关系就淡如水...”陈沄那话从一开始的广而闻之到小声窸窸,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能。你逃不掉。”
李麟一下子捉住陈沄的手,使得她无法挣脱开。陈沄转过头大声斥责:“李麟!你不要再靠近我!你戏弄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般容易和残忍。你再如此下去,只会逼死我!”
李麟不服气地回应:“你再若是如此任性才会逼死自己!我能提供权也能提供财,他能许诺何事?你的孩儿是我的,不是他的。你与你孩儿的名分也是该算到我这。”
陈沄一巴掌打向李麟,然后以冷漠的态度对着李麟说:“你发发善心,去找别的女子。我保证,一堆人等着你为你生孩子。如此,便不会混着我等贱血沾污你们家族。也不需要用孩子来说事。”
这时候陈沄感觉到有点呼吸不顺畅,时路马上把陈沄推开一处,李麟担心地关心起来。可没等来得及了解情况,时路挡在李麟面前。
时路冷冷地说:“你没了解过她吧?她已经三十二周了。属于孕晚期,气不足是如此,被你气更甚是。不过对你来说没意义。你不曾明白她需要的是什么?所以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说完,陈沄握住时路的手离开。
李麟依然跟着陈沄回到家。这一路显得格外漫长,他那紧蹙的眉头如潮水般翻涌的思绪无法埋藏起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种合适的方式来倾诉内心的想法。
就在这时,前方那个可恶的身影——时路,竟然时不时地回过头来,用各种俏皮话和滑稽动作逗得陈沄咯咯直笑。
“有那么好笑吗?在我面前她可没有这样笑过。不对...好像对她也不曾了解。对她的喜好、她的悲喜,都知之甚少。她已痛失家人,于这世间孤苦无依,若再失去腹中孩儿,那于她而言,当真是一无所有了。是我,在那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想到这里,李麟回忆起过去与陈沄发生的事,经历如同陌生人,却发生过人心悸动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甘。
陈沄和时路走进一间屋子里面。李麟停下脚步,因为他明白到,自己已经错过了她。他只能痛苦地哭起来。一条无人的镇街道中间,独自无声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