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心潼一个箭步上去开门。
“大师兄,您怎么来了!”她满脸惊喜,顺带把门合上。“您找我有事吗?来来,我们边走边谈,那边灵田的风景很好,我每天精心打理,每一棵灵草都生机勃勃。”
简沐庭看她一身狼狈还血淋淋的,突然说:“我观此处无人,想来是废人修为的好地方。”
她抬起的脚往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门上想汲取一些安全感,但来自身后的寒意更甚。
“大师兄真爱开玩笑,之前还祝我早日筑基呢。”
“难得来松师妹住处一趟,不请我进去坐坐?”
“姑娘家的住所,男子看见总有诸多不便。”
“你我修真之人,不拘小节。”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控诉:“所以大师兄就能肆意触碰师妹身体吗?”
她抱住胳膊,如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我原以为大师兄是来向我道歉的,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他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说:“我确是来的道歉的,不过你看起来不太好,真的不请我进去看看?”
她甩了甩血淋淋的衣袖,一派云淡风轻:“算啦,里面乱糟糟的,一只猪刚刚咽气,我师父非要我入得厨房,说这是淑女的必修课,担心我以后嫁不出去,你说他是不是瞎操心。”
他目光下移,“唔”了一声。
“大师兄难道不应该安慰我,修真之人,谈婚论嫁是舍本逐末吗?”
“双修也是一种修行方式,昆长老或许有他的考虑。”
他一边说,一边越过她,推门。
松心潼没有想到他竟然无视主人的拒绝,立刻抓住他的衣袖,这没有阻止到他,门往后退的“吱呀”声爆炸似的在她耳边响起。
她突然发力将他扑倒。
简沐庭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懵。
松心潼手脚并用往后退了退,然后一屁股在他的靴子上坐实。
“大师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从小身在门派,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放在寻常百姓家,你是要被押到我家提亲的!”
简沐庭试图解放自己的腿脚,轻轻挣扎她不肯放,动作大一些……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松师妹一口一个男女大防,在他看来,她更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他温和地开口:“松师妹,你误会了,我没有把你当做女人。”
她不敢相信他一副谦谦君子的口吻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孩子,是个小姑娘。”
“也是,大师兄的年岁也许都能当我爷爷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确实是我误会了,大师兄这个年纪想来早就清心寡欲了,是师妹僭越了,来来,师妹扶您起来。”
她以十分尊敬的姿态搀扶他起来,“您老没有受伤吧,没有腿脚不便吧,唉,我刚刚坐您哪里不好,偏偏坐在老人家最脆弱的地方,都怪我。”
他有些好笑,“我二十四岁,并没有大你太多。”
“我师兄九十岁高龄都不把我当小孩,可能我和大师兄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不如我们就此结拜为爷孙如何?”
她强硬地拽着他往外走,跟他介绍这块灵田适合结拜兄弟,那块适合结拜姐妹,适合爷孙的那块最远,要多走几步路。
“别胡闹了。”
他无奈地扯动胳膊,她马上揽得更紧,他的手臂僵住,半晌之后,转开脑袋。
“你屋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哦。”
“那是什么人?”
她停下脚步,眨眼:“情人。”
他不赞同地说:“隐瞒危险人物不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