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战队都在为了猎鹰杯夜以继日练习,苏霁顶着黑眼圈站在基地小花园里打太极,乔末坐在一旁的小木椅上喝咖啡,身侧桌子上有一个手机立着。
不知道是哪个教练先挑的头在大群里公然发信息挑衅其他人,一来二去这群已经三十出头的半截有为青年已经不屑于打字嘲讽,进化成打语音开视频互相口嗨。
乔末放下咖啡杯,正好遮住手机摄像头,耳朵里听着NSD战队经理说自己战队多么多么辛苦,就连保洁阿姨都早来了两个钟收拾。
“整那么辛苦要是没进三赛怪可惜的哈。”乔末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不咸不淡说了这么一句。
NSD经理一句话噎在口中,沉默片刻干笑两声:“呵呵,进肯定是能进的,毕竟前锋的实力摆在这里,守门员还是守好自己的位置吧,我们各司其职。”
简简单单几句话,差点让还未步入三十的苏霁闪了腰。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阴阳,半个小时后以苏霁打完太极作为结束的号角。NSD战队经理看着屏幕里乔末的那张大脸微微一笑:“乔末,今年还得靠你们战队衬托啦。”
“去你的,”乔末竖了一个中指,“去年只是意外,不然平时哪次不把你们战队打的痛哭流涕。”
两支战队可以说是一同携手顶过煎熬时期走过来的,所以关系比其他战队要密切一些,垃圾话要说的难听一些。
乔末打了个哈欠,在其他战队经理的注视下挂了电话退出这场阴阳大会。
尤清音端着保温杯靠在四楼阳台栏杆上,看到下面的两人松了口气才笑道:“今天还算和平。”
“别放屁了,你那是没看见前半个小时掐起来的样子。”苏霁拧了瓶矿泉水一顿喝,等喝够了打个嗝问向尤清音:“你怎么起这么早?”
尤清音耸肩,举起保温杯隔空跟苏霁碰杯:“做噩梦了,洗把脸接着去睡。”
说完摆摆手留下一个背影。
其实他没有做噩梦,出来也只是接杯热水喝。
尤清音靠在床上玩斗地主,眼底下的乌青被手机光照得格外清楚,忽地手机振动几秒钟,对面的一对王炸成功将他的四个二憋死在手里。
这一把输了五千豆子。
男人心烦意乱地关上手机打算补个回笼觉,眼皮子刚合上,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浮现了出来。
已经记不清楚是几点了,自己打算玩两把斗地主就睡觉,结果房门被人敲响了。
尤清音拉开门,贺枝正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
“还没睡啊?”贺枝笑吟吟问道,语罢举起自己手上的酒瓶摇了摇。
尤清音右眼皮兀地一跳,他感觉没什么好事情。
“我刚才去找傅语,他等下过来。”贺枝毫不在意的进到尤清音房间,在床前的椅子坐下。
“干什么?”尤清音问道。
贺枝给自己倒了杯酒,听到这话后脸上笑容愈发灿烂:“没事,你先别急,我在等柏昼的信。”
听到柏昼名字后尤清音蹙眉,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战队外的人员,那也就是说明贺枝要聊的不会是战术,以及提前帮他复盘前几把。
尤清音松了口气,起码不用加班了。
两分钟后,傅语顶着一头鸡窝出现在尤清音的房间,同时柏昼和叶子等人也打通了视频。
屏幕里外的几人大眼瞪小眼,贺枝在众目睽睽一口气闷了五杯酒。
“失恋了?”尤清音冷不丁问道。
“他恋过么?”柏昼一脸惊讶。
“他还恋过?”阿燃不可思议。
“他怎么可能恋过?”叶子反问。
“万一是暗恋呢?”小地球想了想说道。
“你们不明白。”傅语默默给自己倒了杯酒,看样子是要说起从前。
贺枝听得头大,他托着下巴环视了一下几个人的表情,然后冷淡道:“哥几个讲相声呢在这儿打太极?”
说完给傅语肩膀拍了一巴掌:“谁让你抢我酒的?”
“不想让我喝你就说说大半夜给我叫过来干什么。”傅语说着将那杯酒怼到贺枝唇边,“诺,还没喝呢,小气鬼抠死你算了。”
贺枝笑笑,将第六杯吞下肚。
小地球看着他的样子咂舌:“我都已经能想象到这是一个多么悲伤的暗恋故事,你想想,暗恋多年的女神突然跟别人跑了...”
小地球不敢多想,浮夸地捂了下心口摇头啧啧。
“去你的,我感情好着呢。”贺枝放下纸杯,将身体端正,一本正经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旁边两位战友不解的脸。
“你们肯定很疑惑我为什么把你们大半夜喊过来。”贺枝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说道,“这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想找人分担。”
叶子一下来了精神,他竖起耳朵对着贺枝伸出手,一副‘请讲’的模样:“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贺枝叹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喜悦,独自又闷了一口酒。
尤清音看着地上的两瓶酒不语,随后拎起一瓶往桌头柜上一磕,瓶盖应声而落。
他直接把一瓶放在贺枝面前,贺枝握着瓶口说话有些结巴。
“你们...就是...哎呀我...你们知道常湫吧?”
回应贺枝的只有一片沉默,两秒后几人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贺枝,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明白明白,你接着说。”
贺枝清嗓,面上一片冷淡,脸颊处浮起淡淡红晕:“我其实是不想说的,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啊!”贺枝大喊一声,随后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里看着几个人的表情。
尤清音抿了一口茶水,随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