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练完四排后几个人回到房间睡觉,只剩下乔末一个人坐在训练室里整理文件。明天是青训生结束训练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留人,但肯定会走一大批。
乔末打着哈欠看手里的合同,上面的条条框框这些年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次看都会有不同的感触。
这不仅是一份合同,更是每个选手职业梦的开始。
上午七点苏霁挨个踹房间门揪着耳朵将人拎起来,网瘾少年们顶着堪比脸大的黑眼圈一脸怨恨地瞅着苏霁。
苏霁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简单洗漱后去一楼打太极。
乔末穿了件得体的西装,收拾人模狗样,要不是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出卖了他否则怎么看都是个精英。
“洗个澡精神一下,九点要去拍海报。”乔末说着对常湫招手,“常湫来我这里一下。”
话音落下,傅语的脸恨不得拉到地上,他一手跟尤清音勾肩搭背,一手叉腰:“末儿,这是你不地道了!”
尤清音整个人像纸片一眼,此刻整虚弱地靠在墙上,早起本来就站不稳,现在傅语还将自己搭在他身上。
“七点的阳光,怎么会这么刺骨...”尤清音说着环抱住自己,“太痛苦了,我上一次七点起床还是过年回家我妈喊我。”
贺枝站在旁边,跟他一样靠着墙面支撑:“知足吧,我上一次七点起床还是去录垃圾话,不仅得早起,还得防着被其他队队长刀了。”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尤清音摇头连声啧啧,另一边的傅语看着钟表上的指针愈发觉得身体下沉,他用最后的力气从尤清音身上爬起来不嫌脏似地蹭着墙壁回房间。
走廊里传过他虚弱的声音:“早起拍海报真是...小学生吃菠菜...”
尤清音疲惫之余扯出一抹笑,在乔末疑惑的眼神中解答:“多此一举。”
要不是乔末正在帮常湫解决合同问题,他真会冷得掉一身鸡皮疙瘩。
常湫看着合同上的条条框框只觉得头大,他忍着早起的烦躁和困倦挣扎着把合同看完,随后虚浮着手腕签上自己的大名。
“你这字...”乔末看着趴在合同上打飘的字迹皱眉,“挺有个人风格的。”
“噗嗤。”贺枝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没忍住笑出声。
常湫沉着脸点头:“我也觉得,很有艺术风格。”
乔末尴尬笑着,伸出手拍了拍常湫单薄的肩膀:“行了,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我问了厂家,说是八点多就能把队服送到,我回头拿你屋里去。”
说完他看向站在墙角偷笑的贺枝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贺枝收敛笑容站直身体,尤清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一下子训练室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他冲着常湫招手,语速慢悠悠的:“我等人一起,你着什么急这么催我走?”
乔末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就剩用官博官宣常湫了,贺枝冷不丁一问倒是让他疑惑:“你等常湫干什么?”
训练室里沉默了几秒,只有手指拨弄文件发出的声响。常湫什么也没说直愣愣地出了这尴尬的地方。而贺枝留给乔末一个引人深思的笑容后跟在常湫屁股后面一起出门。
过了半晌乔末才想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他骂了声国粹,从茶几上不知道谁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跑到阳台一边抽烟一边抽风。
过劲儿后在六个人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乔末:请谈恋爱的两位选手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
傅语:纠正一下,是初恋对象。
尤清音:什么行为?
苏霁:锻炼去了,放个耳朵站岗。
苏霁:耳朵
乔末:他俩!在训练室里公然撒狗粮给我吃!
尤清音:比如?
乔末:知道那种等对象放学的学生么?我就好像路边的狗。
尤清音:......我还以为是他俩当着你的面啃起来了。
尤清音这句话刚发出去就撤回了,但还是让眼尖的贺枝看到了。
贺枝:知道了,吸取教训,不改。
贺枝:下次一定啃。
九点整Fire一队成员被苏霁拎小鸡仔似的拎上了保姆车,二队的小可都没能逃过一劫。
小可自然地坐在尤清音身旁,他对另一边的常湫笑着打了声招呼。后者带着顶鸭舌帽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要是仔细看能看出来那是贺枝的帽子。
“小湫神新队服不错啊,穿着挺板正的。”傅语路过的时候仔细瞅了两眼,随后坐在苏霁身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像某些人,穿上就跟没骨头一样,袖口还要多弄出来一部分握保温杯。”
尤清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神色如常的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放在小可手心里。
苏霁刷着手机上的养生小秘籍,听到后冷冷道:“你也别说阿清,当时你们四个哪个队服合身?”
“那也不能两年不换队服吧!”傅语诧异,“就隔壁NSD,柏昼一有时间就炫耀他们战队的新队服,不像是打职业的,像干服装批发的。”
“没办法啊谁能想到后来战队能好起来?当时能有顿饭吃就不错了。”乔末编辑着微博叹气。
贺枝来的晚,等他到的时候只有常湫身边有位置,但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个位置是刻意留给他的。
常湫往里面挪蹭,将靠近过道的位置留给贺枝。
“这么暗了还戴帽子?”贺枝小声问道。
保姆车的车窗被淡蓝色车帘遮住挡上一片光,现在后排一片昏暗,常湫依旧带着他的帽子闭目养神。
常湫不吱声只是点点头,贺枝看他这幅样子觉得可爱,便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坐在一旁的小可目睹了全部过程,他皱着眉偏头问向尤清音:“清哥,队长好像很喜欢他诶。”
两个人的手挨得很近,尤清音闭着眼睛抬起手覆盖在小可手背上:“嗯。”
“果然,他技术那么好,人也长得帅,谁看了都会喜欢。”小可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动了动手指,“迟早有一天我的技术会超越他的。”
尤清音没吱声,只是将小可的手裹得更紧。
几个人昏昏沉沉睡一路,等到乔末叫醒已经抵达目的地。贺枝睁开眼睛眼前有些黑,头顶还带着闷,不知道什么时候帽子已经扣在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