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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5章】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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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替身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孟婆若非抱紧了怀中的新娘子,大概也是想立即拔剑动手的。

江扬却是笑了笑,懒洋洋道:“你也别生气嘛——你瞧,我都还没生气呢!”

他这话说得虽是叫人迷惑,但迷惑之外也不可谓不气人,光看他那副轻慢的样子就已经要被这傲慢膈应到了。

孟婆勃然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扬冷笑一声却是道:“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么?那你鬼市找人冒充无桐夫人的独女结亲又算是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自是满座哗然。

毕竟江湖儿女虽是相对来说不拘小节,而无桐夫人的独女甚至都不算出身正道,两厢叠加,倒也合该是很不会在乎虚名。但女儿家的婚嫁到底是寻常人眼里的重中之重,遂在常人眼中,若鬼市当真蓄意找人冒了其独女的名讳并强“娶”了,那就不止是踩了她无桐夫人脸面的问题,此等不只大辱若真是蓄意,料想日后也合该促成两方一场无间恶斗。

“满嘴胡话!你浑说什么?!”

孟婆自然怒极,那江扬却是哂笑:“我胡说?是我胡说还是你们忒过分了?你怀里那分明就是个男人!怎会是姒无忌!又怎么会是无桐夫人的独女?!她的独女出嫁她怎么不来!你们找人冒充非说娶了她女儿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孟婆一怔,却是含怒假假地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说‘她’是男人?张口胡来谁给你的胆子?!”

“自是我自己给我自己的胆子喽!”江扬昂声一笑,旋即已是冷喝,“你敢不敢找几个在场而不相干的姑娘来验验他的正身?若他真是女子,那我这颗脑袋砍下来给你都成!”

“你!”孟婆瞠目,不觉将目光向怀中落了一落,似有迟疑,又似怨毒,却是瞬息转冷道,“……放肆!我鬼市的喜宴还轮不到你来胡闹!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四周人手立时欲围上去,却被江扬锵啷拔剑骇得一退。

细窄剑锋削若片竹,映得他笑盈盈的眉眼却是森寒凛冽:“哦?你们留我是因我与新娘子一本同源,现在我这个亲戚都说这新娘是假的你却坚持不信——?这难道不可笑么?你们这样——又是置无桐夫人母女的声誉于何地?说你们心中没有算计、说这假冒与你们无关,怕是再蠢的人也不会信吧?你鬼市这是当真要与我南海无桐门下为敌么?!”

他也不惧周围若干“闲杂人等”,直白目光直指台上那所谓的“孟婆”,昂首轩眉间凛冽入骨。

孟婆一怔,许是被他这咄咄逼人的戾气所惊,回过神来却是立即暴起喝道:“南海无桐门下只有女子!就算你岭南燕家真是她无桐娘子的血亲也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远戚!请你来是为了喜庆,不是叫你在这儿胡搅蛮缠的!你当你是谁?!还真想在这儿狐假虎威吗?!”

江扬一笑,却是哂道:“我本就是虎何须假人虎威?今儿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你凭什么?!”

“就凭我手中这无桐夫人传下的芍药令。”江扬两指一探,就自腰带中夹出块锈红雕花的铁牌——那“铁牌”却也不好说就是铁质,因为那铁牌红得似石似玉只是偏又泛着些金属独有的光泽——据说无桐夫人的家传就是同一块陨铁打造的赤红令牌,以彰她母女二人的身份,门下弟子见令如见人,而这芍药陨铁令也正是少岛主姒无忌的身份象征。

而这人……又怎会有这令牌?

这一个惊雷他方才投下,众人刚才被他震惊,他却已是散漫笑着豁然又将众人惊了再惊:“就凭姑奶奶我——就是姒无忌。”

这下就连上首的孟婆都变色得复杂愕然:“你、你说什么…?!”

她自是被这惊雷劈得不轻,在座众人也是一个个难以置信得哑口无言,然而心下思忖,忆及无桐夫人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也确实忽男忽女,忽老忽少,似有化身千百——一时之间就也不由纷纷怀疑起眼前这英俊少年的真身了。

然而孟婆就算也想到了这些,显然并不愿承认这种可能,其人沉下底气来却道:“你一个男人凭什么冒充无桐之女!”

他竟似吃准了这江扬不是个女人。难道她曾见过这江扬赤身裸体?不过细想也对,就算她不曾见过,她手下鬼市的侍女也不是不曾见过后者起居,若有所见也想必是会叫她知道。

江扬理应不会想不到这点,此刻却是坦然笑道:“你又凭什么说我不是?”

“你一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这江扬竟是无赖笑道,“你有什么证据么?还是你也想找几个女孩替我验明正身?可如果我也不同意呢?”

“你——!”

江扬却是朗然失笑,比无赖更一步地无所谓道:“何况就算我真是个男人,那凭什么姒无忌就不能是个男人?”

此言一出更是满座震愕,孟婆身旁那个引导的侍女甚至抖了一抖,竟将手中那格外引人注目的彩球都颠掉了地,只好赶忙蹲下捡起绣球垂下头赶忙惶惶避了开去。

好在孟婆也没功夫理她,只气得几乎都要甩开新娘怒斥:“你胡说什么?!”

她自是被江扬这番荒唐惊人的言论刺激得狠了,江扬却还有脸笑——虽然事实上他也几乎始终都像有足够的闲情来继续那副笑嘻嘻的欠揍模样——他只道:“我说,我姒无忌就是个男人,不过是外人皆知我门只有女子,我母亲也不爱男孩,所以我这男人的身份才误打误撞被瞒了下来。”

“你、你——”孟婆半是震愕半是仍觉他强辩得荒唐,嘶哑着犹是怒道,“你信口雌黄!你若当真要瞒如今又怎会说出来?!”

江扬笑盈盈道:“那还不是多亏了你?”

那目光一冷却是冷寒刺骨:“——多亏你鬼市大胆毁我声威——要我不明不白地嫁了人!”

他那目光恶狠狠得——就连孟婆都几乎要信了。

后来,羌霄问及姒无忌听说这事时感觉如何,姒无忌沉默良久才道——

那时……我正在一个姑娘的床上,她说,原来你不是男人啊……

至于之后其人是怎样追着江扬打出了十四条街——那就是后话了。

此时气急攻心的孟婆抽空伸出半只手指着江扬的鼻子骂道:“你不要以为你张嘴一说就行了!谁知道你这芍药令是不是假的!谁知道你这人是不是假的!!”

江扬笑着吹了声口哨,反而轻松自在地反问:“那你有芍药令吗?”

孟婆一顿,只能生硬道:“……谁也不知道真假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哦,那就是没有喽?”

“本就是江湖谣传的东西!怎么做得了证据?!”

“哟,”江扬却是笑道,“你还真是蛮不讲理啊?”

“是你——”

“不过我也没想跟你们讲理。”

江扬却是截断了她,截得孟婆狠狠一噎,声音犹且嘶哑,却是溢出满满的戾气怨毒,像是恨不得挣脱出这皮囊扑上去撕碎对方:“你到底要作甚?!”

“我说了,”江扬冷着眼却是闲闲地道,“这婚你们不能结。毁了这礼堂给我恭恭敬敬地赔礼道歉!这笔账——我还可能姑且算了。”

他尾音轻扬,听来却更是轻慢,孟婆怒极反笑,死死咬着后槽牙道:“……不然呢?”

“不然?”江扬挑了挑眉却是眯细了本就狭长的眼,拇指抚着剑鞘笑盈盈地,“你说呢?”

“哈!”孟婆也不由嗤笑,“就凭你一个人也敢在这里飞扬跋扈吗?!”

“那我当然敢呀,”江扬点头一笑却是箭也似弹出身形,“不过谁说我一个人了?”

孟婆闻言心神甫才一震,就叫后者迫近了身前,只得一手甩开怀中碍事的新娘膝弯,拔剑出手,一手将人甩到了身后,也顾不得身后侍女慌忙接人的惊呼,“锵啷”一声,剑已对剑。

长剑横劈短剑剑锷,短剑一旋却似猿猱而上直削她手指。长剑不躲反是横推,竟也当真生生将其推开尺余。

孟婆冷笑:“口气不小!力气可不大!”

那声音嘶哑得老态龙钟,不料她手上倒也当真是力沉刚猛,竟全不似一个女子能有的气力,江扬垂眼注意到那绷紧了掌骨的手——其上指甲短而圆润——就不觉看向那喉咙:“你?!你不是女人?”

“谁他妈说我是女人?!”孟婆暴喝一声又似恼火恨极,轮剑斜劈一滑就是横扫千军之势直劈江扬下盘,江扬一跃却是足点上长剑剑尖,凌空一起短剑直刺向孟婆锁骨——

此时——这片刻之时——这间隙之间,他竟也似抽空反应过来,竟也好笑道:“谁叫你非扮孟婆来着——”

孟婆手掌猛地倒转,改了握势把剑折回,侧身一退避那锋芒,手上却是攻势不减提剑一划就要去割江扬臂膀,却不料后者那直刺的剑身竟还有余力回转,随他横在空中腰身一扭竟凭空借力横飞开去,手上窄剑陡然半退,却化作斜弧下扫,划破了孟婆腰腹——

后者虽是退得及时,却还是被破开了道不深却长的口子,破开的布料之间一线殷红,便就此滚出串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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