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欢一怔,随即勃然大怒,不再留情面。
啪!
反手一巴掌,抽在花血牙的脸颊上!
“唔!”
花血牙的脸偏向一边,被这个耳光打蒙了。
“呼……呼……”
莫惜欢沉沉低喘,情绪激荡,眼角泛起一抹蓝色光晕。
两人陷入沉默,僵持片刻。
“冷静了?”
莫惜欢沙哑地开口。
“啊啊啊啊……”
此时,屋里传出索娜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索娜……”
花血牙闻声,忍不住浑身颤抖。
“花鞘,看着我!”
莫惜欢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听好,现在的你,杀不了任何人!”
“你现在进去,就是自投罗网,死的人会是你自己,明白吗?!”
“……”
花血牙被吼住,茫然的睁大眼睛,望着莫惜欢。
眼中的怨恨慢慢褪去,被一层泪雾替代。
“阿鞘,听话。”
莫惜欢凝望着他,语气放轻:
“先救自己,才能救别人。”
“啊啊……呜呜……”
屋内,索娜的情况越来越糟,不断传来哭喊声。
“呜……”
花血牙终于崩溃,跌坐下去,抱着双臂,也大哭起来。
“公子!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星沉星华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跑来。
星华看到花血牙脸上的巴掌印,连忙蹲下来,心疼的抱住他,质问莫惜欢:
“公子,到底发生何事?你怎么能打姑娘呢?!”
星沉则听到莫蛟欢/愉的动静,沉痛的叹了口气,对星华说道:
“星华,今夜发生的事,恐怕不是我们能干预的,快扶姑娘起来吧。”
“可是……”
星华话没说完,就被花血牙推开。
只见花血牙踉跄起身,跌跌撞撞,走向院中。
星华急忙喊道:
“姑娘,夜已经深了,外面天寒地冻,你别出去……”
“让她去。”
莫惜欢冷然打断。
“公子……”
“我说,让她去!”
“……”
星华从没见过莫惜欢发怒,被吼得愣住。
“让她清醒清醒,好好认清自己。”
莫惜欢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花血牙走到院子里,站在一片苍白的积雪中,仰头看向月亮。
月光如水,连绵不绝,正如他心底,铺天盖地的恨意。
但,这一晚,花血牙恨的不是莫蛟,也不是莫惜欢。
而是自己。
第二天,莫蛟起得很早。
他整理着腰带,一推开门,就看到伫立在院中的花血牙。
“哟,阿鞘,看日出呢。”
莫蛟走过去,笑着开口。
“……”
花血牙神色空洞,仰望天空,没有回应。
“阿鞘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有个事儿,为父得跟你说一声。”
莫蛟没有在意,拢着袖子,继续说道。
“那个西域女大夫,叫什么来着,索娜是吧?”
“大年初一,也就是后天,为父打算将她连同其余西域反贼一道,押往城北刑场,当街问斩。”
“以后,你就好好遵从沈脉的医嘱,少些走动,好生养病,知道吗?”
“别忘了,为父还指望着你,给莫家添香续火呢!”
“什么?”
花血牙如遭雷击,身子一僵,望向莫蛟。
“没什么,你快回去休息!”
“在院里站了一宿,鞋子都结冰了吧?”
“为父先走一步,不必送!”
莫蛟说完,一挥长袖,转身离去。
过了好久,花血牙才反应过来,发疯一般,跑向寝屋。
“砰!”地推开门,床上却空空荡荡,索娜早已不见踪影。
花血牙又回头,奔向大门,由于太着急,中途还摔了个狗啃泥。
然而,刚到院门口,就被莫惜欢拦个正着。
“回去。”
莫惜欢冷声命令:
“索娜和九十九名西域俘虏,已经被转至刑部大牢,留待后日问斩。”
“难不成,你还想劫狱?”
“滚开……”
花血牙哪里听得进去,推开莫惜欢,拔腿就跑。
莫惜欢身形一闪,一掌劈在他颈后。
“呃……”
花血牙震惊地睁大眼,软倒在莫惜欢怀中,意识就迅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