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敲响,帷幕拉开,拍卖师开始向参与者们解释拍卖规则和竞拍程序。
等到拍卖开始,拍卖师开始向贵宾们一一展示其拍卖品并开始起价,底下陆陆续续开始有人举牌报价,相互竞拍直到无人再报价,拍卖师才气定神闲的敲下锤子,先宣布正在接近最终的竞价结果,此为最后通牒。
直到他正式敲下锤子,才表明最终竞价结束,宣布拍价最高者获得物品。
黎昕大致看了几眼,拍卖的大多数都是什么宝石项链啊,珍贵藏品之类的,不过拍卖的后半场倒是热闹非凡。
铁链咣当作响,底底吸气声交织弥漫,拍卖师笑盈盈的举着话筒:“各位贵们可以猜一猜这铁笼之中所盛放之物。”
纯白布料笼罩,袒露出的铁质笼子边角折射出淡淡的微光,隔得较近的贵客甚至能闻见里面散发出的淡淡幽香,细细品味,像是薰衣草的香味,香甜的花香混着广袤草原的清新,沁人心脾。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闻着像是薰衣草化形成的妖精。”
“是吗?就是不知外形条件如何。”
“你上月不是已经拍下两个貌美玩物了吗?不让兄弟一下?”
“别当我不知道你家里养着四个呢。”
“哈哈哈,见笑见笑。”
“……”
布料拉下,男孩双手双脚被拷紧固定在笼底,脆弱如天鹅颈般的脖颈处有一条褐色的专为控制奴隶的项圈。
那项圈不仅会根据使用者的需求相应的收紧惩罚,释放电流,还有另一种效果,将奴隶禁声。
男孩样貌绝美,因为是由薰衣草化形的缘故,其睫毛头发皆是魅惑紫色,他瞳孔中闪着无助与痛苦,紫色的衣服布料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隐约可以窥见胸膛,大腿往上若隐若现的风光。
底下的贵客们眼底透露出赤裸裸的贪婪,兴意盎然:“直接报价吧,这个玩物我是要定了。”
黎昕指甲镶嵌进掌心血肉,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他是来刺探情报的,不是来闹事的。
对讲机小声补充道:“听说拍卖场压轴出场一个重量级‘武器’,如有可能,取点血液或者毛发样本回来。”
黎昕将眼神默默投向走廊两侧,各个边角处持枪站立的守卫,心说,我是什么许愿池里的王八吗?你们不想让我活着出去就直说。
貌美的玩物被逐个拍下,不过半晌,最后散场之前,“压轴”从幕后由工作人员缓缓推出。
拍卖师神秘兮兮的卖了个关子:“诸位或多或少听到有关这位‘神的候选者’,他是有万千成功实验数据一手构造,想必大家都是闻风赶来,想要一睹究竟的。”
他不紧不慢的补充着,吊足了人们胃口:“不过他还有一个别称——杀人兵器。”
拍卖师说着,冲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这是我家主人为诸位贵客将来的合作表现出来的诚意,现由我大家进行详细讲解。”
工作人员在拍卖师的手势示意下缓缓拉开遮着笼子的帷幔,霎时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出现在人们眼前。
他不像其他商品货物由铁链固定拴牢,只是脖子上戴着罪犯才会佩戴的赫卡忒颈环,眉目清秀,俊朗如画。
阮牧双眼将台下淡淡扫视一圈,神态平静,丝毫不见半分慌乱。
台下先行发声:“怎么看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人类,不过相貌倒是不错,可以拍卖……”明里暗里全是嘲讽。
阮牧兀自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拍卖师,瞳孔寒芒闪动:“你家主人应该给你交代过,我应当是可以随意出入这个铁质笼子的吧?”指骨碰撞在上面铮铮作响。
拍卖师背手站在一旁,笼中之人见状,皮笑肉不笑:“你没有回答就当默认了。”
他说着,将手搭在笼子上,神色自若,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的将铁质笼子随意弯曲折叠,直至掰断。
阮牧拍拍双手,抬腿走出笼子的前一瞬,整个拍卖场似乎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要知道拍卖场里装着货物的所以笼子都是用特殊的金属材料构建铸就而成,电钻都造不成表层磨损,更何况是被一个人类徒手掰断,笼子在他手中跟个玩具似的,任其拿捏。
阮牧满意地观看台下人的态度,面色微沉:“刚才是谁要拍卖带走我的?抱歉,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点好奇。”话是这么说,他的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落向了发言者,像一条尖牙淬了毒的蛇。
发言者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左右不过是一个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实验,上了多少次手术台,由化学药剂淬炼拼接成的实验品罢了。”
阮牧从拍卖师手里夺过话筒,“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天花板跟四面墙壁久久回荡着他的畅爽笑声。
黎昕耳朵上的对讲机那边显然也听到了,声音诧异:“你又抽的哪门子疯?笑得这么难听。”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黎昕真心想回他一句:“你不说话比什么都好。”
刚走了一个祖宗,结果又来一个,是白黎的声音:“怎么样?杀人武器长得还不好看?帅不帅?”
她猛然想起黎昕的处境:“要是帅的话你咳嗽一声。”
黎昕:“……………………”有你们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