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向她坦露心意?
叶淇竹心中一惊,感到别扭,躲避开他炽热的目光,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笑了笑,尴尬地对他说:“咳,啊,那真是多谢王爷如此挂念我。”
她松开了挽着霍承朗的手,往前走着,霎时他的眼底晦暗了几分,看不清喜怒。
叶淇竹岔开话题:“沈息安之前从未有过收藏奇珍异宝的癖好,府中忽然出现了藏宝阁,实在有些奇怪。你们的人多次搜查那里都未发现异常,一来是因为士兵搜查时只是大致扫一眼,因为里面的宝贝实在很多,大都价值连城,所以不敢轻易移动。二来是那个柜子放着这么多名贵瓷器,把它移开实在不方便,谁能想到在下面有机关呢!”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霍承朗一眼,继续说:“刚刚我在地板边缘敲弄,没想到竟然触发了机关。”
“原来如此。”
霍承朗又展开了敬佩的笑意,笑着走到她身边,密道的宽度勉强只能容下他们两个人,他们挤在一起前行,彼此身上的衣裳相互摩擦着,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竟有些暧昧的意味。
“你说,这密室尽头会是哪里?”霍承朗问。
叶淇竹恢复了平静,猜测道:“应该是一处无人的房屋,沈息安不会把密室通向自己的藏身之所。不过,即便找到了密道,也不能确定找到他。”
行至一处转角,两人忽然发现地上掉落了一幅画。
叶淇竹把画捡起来,抖去上面的灰尘,才看清了画上的内容。
除去尘土,画作看起来似乎很新,是一副普通的闹市街景青绿图,一条小河横穿其中,将画卷分为上下两个部分,上面人群熙攘,很是热闹,下面店铺林立,只能看到些许人出来与彼岸的人对望。从作画手法和风格,看不出来出自谁人之手。
“这是什么?”霍承朗站在一旁观察,“难不成是他们逃亡时遗落的?”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叶淇竹一时也弄不清楚其中的玄机,蹙着眉,目光犀利,如鹰一般直直地目视着画,想要探析玄妙。许久后,她即便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
于是只好作罢,把画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想要到了外面继续研究。
两人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出口,出口同入口一样,必须要找到机关,才能打开。
“奇怪,机关到底在哪?”
霍承朗不停摸索着墙壁,想从中找到找到机关开门。
叶淇竹仰头看着出口的门,这里的门似乎比入口要高些,离霍承朗的头都要高上两尺。
她夺走霍承朗手中的火折子,对他道:“把我举起来!”
“啊?”他愣了愣。
叶淇竹语气不容置疑:“快!”
霍承朗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一把就把叶淇竹横抱起来,她的身材纤细,举起来很不费力,而且霍承朗的臂力不错,轻轻松松就把她高高举起。
这样一来,她一抬手便能触碰到门。
叶淇竹借着火光的照耀下,终于在其下发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轻轻一按,门便顺势往下打开了。
霍承朗把叶淇竹举高了一些,托着她,方便她顺着门爬出去,他则在她离开后,一个跳步冲了上去。
叶淇竹猜的果然没错,出口处位于一个荒废的住宅里,周围用了干草做掩饰,自然不会引起人注意。
“真的奇怪。”叶淇竹自言自语道,“他既然挖了密道,为何不直接挖向城外呢?”
霍承朗从屋中走了出来,发现这座小屋正是位于幽城城南。
“时间不够吗?”他听了叶淇竹的话,也感到疑惑。
叶淇竹出了院子,观望周围的情况,心中越发觉得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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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杭领着两队官兵,将密道里里外外和出入口的区域都仔仔细细彻底调查了一遍,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不用查了,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密道出口的地方!”
叶淇竹抬头喟然地瞧了他一眼,将在密道发现的画放在桌子上,缓缓展开,她总觉得这幅画出现在密道里不简单。
而且,以密道入口的情况,在越王进入密道后,必然有人在出口处将柜子复归原位。可当时越王府的所有人都被抓紧监狱,纷纷表示不知藏宝阁的情况。
叶淇竹神情忧愁,苦思冥想着,把画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观察一遍,一定要把画中的玄机看穿,穷源竟委。
总觉得这画中内容有些熟悉……
她喃喃自语。
此时已是戌时,夜幕降临,房间里点着烛火,一片光亮,映照在叶淇竹的脸上,把她面上的美与愁都辉映得清晰可见。
霍承朗见她刚刚晚饭没吃多少,怕她饿着,给她端了一盘点心,见她一脸愁绪,安慰她:“你不用如此劳心费神,这事毕竟与你无关,莫要因为此事伤了身体。”
他的声音刚一出,叶淇竹的思绪突然间灵感一闪,陡然间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快,把幽城的地形图以及刚刚画的密道图拿给我!”叶淇竹语气激动,急不可耐的样子。
霍承朗只好依照她的吩咐把两份图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