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并不打算在此事上浪费时间,当下便朝着年轻女子的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靠近,一双浅粉的圆润唇瓣无意识地嘟起,表情略有些呆滞,或许只是单纯在发呆。
他一直都在打量着——她的长相是特别乖巧柔顺的那一挂,深灰色的长发被她用一根发簪盘在了脑后,那一身深色得体的和服很是衬她那健康又漂亮的奶白色肌肤。
看着是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略显保守呆板的人,但成年女性姣好曲线不是说藏就能藏得住的,可一些小动作细节又体现出她尚且涉世未深,像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么复杂的地方。
“日安。”
鬼灯在她身侧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主动出声打招呼。
但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于是他有礼地轻咳一声,这才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拉回了现实。
“诶?”
她忽然回头,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似乎有被吓到,脸上的愕然不加掩饰,而在对上身后那一双深刻入记忆里的狭长眸子,阿保失了神。
那一道不带感情和温度的审视视线仿佛拥有魔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抽走了她的灵魂,她短暂地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心跳。
那一瞬间,阿保忽然理解了什么叫“一眼万年”。
“阿保小姐?”
啊,声音也好棒。
就算过去可能心动了许多次,但从未有过一个男人像他这样令她的心如此波澜壮阔——他真的太棒了!
她痴迷又贪恋的目光纠缠在他身上,越看越感叹,那是何等伟岸的身形!何等浑厚磁性的声音!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都是这样有魄力!
神啊,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宁愿永远都不要醒来……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阿保小姐。”
“啊,小女是!”
阿保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当下慌乱地低下了头。
怎么能够那样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的脸看呢,太失礼了啊,他不会觉得冒犯吧?阿保一边在心里数落自己的失态,一边却又忍不住偷偷开心。
鬼灯大人真的太棒了,她的苦日子真的熬到头了。
余光扫了眼后方暗中观察的阎魔大人,鬼灯想了想便主动提出换个地方再谈,毕竟这里人多嘈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阿保点头应下,迈着小步乖巧地跟在鬼灯身后,忍不住仰着头捧着脸,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瞧!这男人怎么能长这么高呢,肩膀又宽又有安全感,靠上去不知道舒不舒服?
肯定很舒服!她捧着发红发涨的脸羞涩地想着。
阿保在后面快扭成了麻花,背后全是粉色的小花花,相当的陶醉。而这一切没能逃过鬼灯的双眼,他一边走着,不忘打量着她。
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判断,这个人单纯得就差把心思写在脸上,绝对不是什么欺诈师,所以如果是他判断有误,那她一定相当厉害。
他不动声色:“劳烦阿保小姐走这一趟,不知您今日到此所谓何事?”
撞进那双狭长的眸子,阿保心中荡开,有些手忙脚乱地低下头胡乱地张口:“因、因为小女、我,呃,小女……”
“您自然一些即可,不必过度紧张拘谨。”鬼灯平静又温和地说道,对待上司工作极度抖S的他,对女性却相当谦和有礼。
“因为我想见您。”
她绞着手指,说得很小声,却一字不漏地入了他的耳。
果然很纯粹,而且比想象中要直接一些。
鬼灯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对她那番直白得近乎告白的发言显得淡定无比:“恕我失礼,阿保小姐与我在此之前应该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何出此言?”
阿保一愣,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他。
鬼灯当即也停下,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将她脸上所有的变化都记在心里。
一开始似乎是意外,慢慢的,转变成了难以相信,最后变成了回避和尴尬,短短数秒时间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可以说是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足以见得单纯得很。
好一会,她有些支支吾吾开口:“您、您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有些难为情,您真的不记得了吗?”她扭捏了起来,神情很是局促和焦虑。
“您不说我恐怕一直不明白。”
在原地纠结了一阵,阿保很是无助,无果,她有些紧张地扫视起四周来,确认没有人后,她上前一步,刚开口却羞耻地却低下了头,像是在检讨一般。
“我……”
她习惯性绞着手指,脸越来越红,声音也是越来越小,再抬头时,能够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红红的,眼眶里有泪花在打转,看上去像是被欺负后的小孩,可怜极了。
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她结巴道——
“您、我,呃,那晚,我们……喝多了然后……呃,那、那个了……您、您真的都忘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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