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学期,你们这个姚老师是不是给饶宝莉班上代过一学期的生物课,对吧?”
“呃……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的,这个意思是……饶宝莉同学跟姚玉兰老师……”
黄老师有些惶恐。
“我没这个意思,黄老师你不要胡乱猜测好吧?”师父说。
“我这不是……这个……”
黄老师一时有些词穷。
“对啊,黄老师你可不要乱说话,败坏了我们学校的名声,败坏了人家女老师的名声。”
刘副校长露出一副特别严肃,特别不赞同的表情。
黄老师局促不安地搓手:“不好意思,我一时嘴快了。”
“黄老师,现在明确联系不到姚老师,是这个意思吗?”
师父步步紧逼。
“啊,这个我真不好确定,要不我打电话问问?我问问。”
黄老师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建议。
“对,就用我桌上的电话打,打你们年级生物办公室。”
刘副校长一锤定音。
黄老师点头:“好的好的。”
***
姚玉兰来到阔别已久的刘副校长办公室已经是二十七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敲门:扣——扣扣——
没人说“进”,只有黄老师小跑着去开门。
他打开门,看了一眼姚玉兰,就一眼,随后转头高呼:“哎呀哎呀,姚老师来了来了。”
姚玉兰很纳闷。
因为黄老师在电话里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警/察。
所以一脑子问号的她在想:黄老师这么激动干嘛?对谁?那个又老又肥又丑的副校长?
“姚老师来了,坐下吧,人家警/察同志有问题要问问你。”
刘副校长站起身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又招呼黄老师离开:“黄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黄老师虽然好奇,但还是更希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谄媚地点头:“来了。”
俩人一走,空间瞬间变得宽敞了不少,但气氛也变得更沉闷紧张了。
“是姚老师吧,这里有张照片,你看看还有没有印象,有的话就请详细说说吧。”
师父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切入正题,不给姚老师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姚老师很懵逼,只能顺着他的话去看那张照片。
一秒、两秒、三秒。
空气仿佛凝滞了,连带着四个人的呼吸仿佛都消失了。
姚玉兰很震惊,很疑惑,更多的是不安。
“请问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是饶宝莉……”
“这个姚老师你不用管,你只管告诉我们,是或者不是。”
师父毫不客气地打断。
“这个场景里的……是我。”
姚老师说这句话仿佛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气力一样。
“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调查。”
师父说,是说,是通知,几乎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
姚老师垂着头:“请问最快什么时候呢?我明天……明天还有课。”
“我们不好保证,还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师父说。
***
下午两点四十七分。
“唉唉唉!你们安静!安静一下!听我说!听我说!”
班上平时最活跃的男生,赵丰田风驰电掣地从走廊另一头冲过来,一头扎进教室。
那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都还没顺匀呢,他就迫不及待地站在讲台上大喊。
“是不是有病啊?你想吓死谁啊?没看到都在学习呢,想要发疯,出门!右拐!谢谢你!”
坐在正中间第一排的女生脾气异常火爆,直接当头就是一棒,打得他找不着北。
“我不跟你说话,你爱听不听,反正我就要说。”赵丰田才不惯着她嘞,反正他不信这女的听到消息后还会这样说。
“你!赵丰田!你有病啊!”
女生很生气,她又没说错,有理的是她好不好?!
“赵丰田,你干嘛呀,不可以欺负女生,我们都看着呢,班长也看着呢。”
一个平时与脾气火爆的女生玩得很好的女生提醒道。
“班长?班长又咋啦?班长才不会像你们一样,一天到晚大惊小怪,欺负我们这些男生嘞,是吧,班长?是吧是吧?”
赵丰田盯着桂立霞,像一条疯狂祈求主人认可和撑腰的宠物狗。
“嗯?什么?我都可以。”
桂立霞压根不在状态,人在教室,心思不在,可能是在想某个人吧。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们吵了,我有大事要说。唉唉,大家都放下手头的东西,听我说。”
赵丰田大手一挥,决定充当一回“心宽体胖”的大好人。
有的人放下了,有的人没有。
“四班那姓陈的孙子说——姚玉兰被三个警/察带走了,她就是杀害饶宝莉的凶!手!”
“哈???”只听得抽气声一大片,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丰田身上。
包括桂立霞。
她的目光像一把锁,而台上的赵丰田,就是那扇她要牢牢锁住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