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理和拓跋广云就这么扭打在一起,被压抑了很久的独孤理终于得以体现出自己的狼性,他没有獠牙,却比最凶狠的狼还要有侵略性,突然一个不小心,二人跌落下马,在枯草丛里翻滚了几个来回。
“叛徒?哼,那是我大哥,你要杀他?!我无父无母,他对我恩同再造,你要杀他,还说我是叛徒!”独孤理气得怒发冲冠,拳拳朝着拓跋广云的太阳穴打去。旁边的枯草茂被二人压倒,霎时匍匐了一片。
拓跋广云更不甘示弱,自小他们就习惯了打架,只不过这次非同寻常。曾经只不过是少年意气,而现的却是生死搏斗。拓跋广云忽而在上,抽出腰间小刀就想刺独孤理的双眼,然而他愣住了。
就是这一秒的迟疑,后背一枝箭直直射了过来,正中拓跋广云的右臂。
“理理!”
是孟西洲!独孤理趁势从拓跋广云的压制下逃出,捡起地上凌乱马刀,架在对方的脖子旁。
此番孟西洲隔了数人却能稳中拓跋广云,可见其箭术精湛。只要独孤理挥刀,拓跋广云必死无疑,可是他如同刚刚那般,也踌躇得不敢下手。
他们曾经是并肩而战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下定决心杀对方?独孤理不敢再动,等着孟西洲率兵靠近。
拓跋广云见状一声令下,命众人不要再战,于是拓跋部和独孤部的厮杀渐渐停了。困兽犹斗,这次他一败涂地。“动手吧,我害你大哥,还差点送你上死路,你为什么不杀我?”
生死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太过沉重,独孤理迟迟不肯动手,拓跋广云气急,“不要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郡主说了,最好留活口。”孟西洲转身下马,甲胄散发着寒光,赤红袍子随风起舞,“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次进军的规模不大,没有上次那么惨烈。漠北果然是强弩之末了。来人,这位可是贵客,把他绑好了,不得太过无礼。”
怎么可能没有怒气呢?孟家军几个人拿着绳索,眼神中的杀意足以把拓跋广云凌迟。孟西洲观察着四周,拓跋部的士兵疲惫不堪,无心恋战,还有几个纷纷弃甲曳兵逃回漠北。剩下的人面目浮肿,一看便是好久没有饱腹,纷纷束手就擒。
“你们南下做什么?”
胡人汉子瑟缩着,脸上满是冰碴子,透红的脸皲裂,眼中的恐惧不言而喻,遽尔说了一些孟西洲听不懂的话。裘安都在侧,眼看孟西洲不识漠北话,便主动请缨,“都督,他说好久没吃饭了。”
“啊?所以要抢吗?”
“都督,他说是。”
“抢不到,就硬抢?”